1、 消費券促進居民消費及復工復產的效果評估消費券促進居民消費及復工復產的效果評估 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1 螞蟻集團研究院2 2020 年 5 月 25 日 1 本報告為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院長劉尚希研究員指導下完成，傅志華副院長在寫作中給予了部分指導，報告執筆人：王志剛研究員（宏觀經濟研究中心）、周孝博士（教科文研究中心）。在報告寫作中，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研究生院 2018 級財政學碩士研究生朱慧、李珂，以及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國際經濟貿易學院 2017 級經濟實驗班文佳駿、王聰緯同學參與了部分資料搜集整理及研究工作。對螞蟻集團在研究中給以的支持表示感謝！2 螞蟻集團的團隊人員包括：螞蟻集團研究院執行院

2、長李振華，螞蟻集團研究院數據與模型高級專家翟毅騰，螞蟻集團研究院支付專家劉博，螞蟻集團研究院總監、數據與模型組主管王芳，螞蟻集團研究院總監、支付與技術組主管馮佳琦。II 內容提要內容提要 2020 年 1 月，新冠肺炎疫情突如其來，從供需兩側對我國經濟產生了不利影響。受疫情影響，1 季度我國 GDP 同比下降 6.8%，本就逐步下行的經濟形勢進一步惡化。有效重啟經濟并保持社會穩定，是當前各級政府面臨的重大挑戰。為加快疫后經濟復蘇，許多地方政府紛紛與阿里巴巴、騰訊等平臺企業合作，結合本地實際探索實施消費券發放政策。政府消費券發放屬于公共消費政策，公共消費不是獨立的，需要和私人消費結合起來，要體現

3、公共消費的引導性。公共消費對個人消費的杠桿效應取決于消費意愿和供給合意性，消費意愿因不同人群而有所不同；供給合意性，也就是消費券所內含的行業因素決定了對復工復產作用的大小，消費券的規模、結構影響了不同行業的復工復產，以及總體效果。此外，消費券電子化帶動消費者、商戶使用線上平臺，促進數字化轉型，具有數據生產數據的效果，這些數據為消費政策優化提供了基礎。疫情爆發以來各地紛紛實踐的消費券政策效果到底如何，消費券能否有效促進居民消費？不同城市發放消費券的效果是否存在差異？消費券對不同類型居民群體的消費帶動作用是否存在差異？消費券的消費帶動效應能否持續？消費券的發放會否以及將在多大程度上加快商戶復工復產

4、進度？消費券是否可以成為促進復工復產的重要政策工具？在發放消費券成為“潮流”的情況下，這些問題成為社會各界特別是政策制定者高度關注的焦點。本報告以行為經濟學為理論基礎，利用多種公共政策評估方法，III 通過挖掘 2020 年 4 月佛山市消費券發放及使用產生的消費大數據，系統考察消費券發放對居民消費與商戶復工復產的作用?；趯嵶C分析，我們得到如下主要結論：第一，消費券能夠有效促進居民消費第一，消費券能夠有效促進居民消費。在消費券有效期間，佛山市有券用戶的人均線下消費支出比無券用戶高出 159.66 元?；谑录治龇?、雙重差分法（DID）、傾向得分匹配-雙重差分法（PSM-DID）三種方法，分

5、析得到的消費券對居民消費的拉動效應分別為 5.59、4.2、3.4。第二，消費券對居民消費的促進作第二，消費券對居民消費的促進作用并不存在明顯的時滯效應用并不存在明顯的時滯效應?；诓煌椒ǖ姆治鼋Y果均表明，在消費券有效期結束后，佛山市居民的線下消費支出相對高于消費券發放前的水平，但兩者間并無顯著差異。第三，居民對消費券的使用存在明顯的到期效應，即居民多選擇第三，居民對消費券的使用存在明顯的到期效應，即居民多選擇在有效期最后幾天用券在有效期最后幾天用券。佛山市消費券的有效期為 7 天，從有效樣本可以看到：隨著有效期到期日的逼近，消費券使用量不斷增加，且在到期日達到峰值。第四，消費券對不同類型的

6、居民群體有差異性帶動作用第四，消費券對不同類型的居民群體有差異性帶動作用。例如，消費券對女性群體的平均拉動作用為 5.18，明顯大于男性群體的 3.86。分年齡來看，60 歲及以上人群對應的核銷率（即消費券使用率）最高，消費券對 30 歲及以下和 45 至 60 歲兩個群體的帶動作用更大。第五，消費券對覆蓋范圍內商戶的交易金額增長有顯著促進作用第五，消費券對覆蓋范圍內商戶的交易金額增長有顯著促進作用。在發放消費券之后，佛山市消費券覆蓋范圍內商戶的交易金額相比于發券前增長 117%。行業層面，餐飲、美容美發、文化娛樂（包括景區、住宿）等各行業商戶的發券后交易金額約為發券前交易金額的1.6-2.3

7、 倍。第六，消費券對促進商戶復工復產具有較強的溢出效應第六，消費券對促進商戶復工復產具有較強的溢出效應。消費券 IV 發放前后，各行業的不含券訂單金額之比約為 1.0-1.4?？梢酝茰y，發放消費券不僅使得居民的用券消費增加，其不用券的消費也有明顯增長。其中，文化娛樂行業的溢出效應最突出。第七，消費券對各個行業均有顯著的拉動作用第七，消費券對各個行業均有顯著的拉動作用。以消費券發放前后經營流水增幅與消費券核銷總金額之比來衡量，消費券對佛山市各行業經營流水增長有較強的帶動效應，且比值均大于 2。其中，娛樂行業的比值超過 4，即該行業中實際核銷的 1 元消費券可以帶來高于4 元的消費增加。第八，消費

8、券對商戶的拉動作用存在明顯異質性第八，消費券對商戶的拉動作用存在明顯異質性。對于小規模、受疫情沖擊較大、自我恢復能力弱、經營業績波動大的商戶，消費券的拉動效應相對更大。例如，消費券可以拉動小規模商戶的經營流水增加 2.97 元，明顯多于大中規模商戶。分析結果表明，發放消費券不僅能夠有效帶動居民消費，而且對適用行業商戶的復工復產具有明顯的帶動作用，發放數字消費券可以同時啟動了居民消費和商戶復工復產，可謂是一策多效。發放消費券無需政府投入大量資金，其更多發揮的是財政之“四兩撥千斤”作用?；谘芯拷Y論，我們給出了優化消費券政策設計的若干建議，以期更好地強化和發揮消費券的價值，為帶動居民消費、加快復工

9、復產和經濟復蘇提供有力的政策支撐。V 目目 錄錄 一、本報告基本背景.2 消費券政策的現實背景.2 消費券政策的理論基礎.4 二、全國消費券政策實施效果比較分析.8 消費券發放概況.8 消費券杠桿率比較.10 三、消費券對居民消費的促進效應分析.12 數據說明.12 消費券發放有效促進了用戶線下消費增加.13 消費券對不同類型用戶群體有異質性影響.18 四、消費券對商戶復工復產的帶動作用分析.21 疫情對商戶復工復產形成較大制約.21 消費券能夠有效促進商戶交易金額增加.23 消費券對各行業商戶均有較強的直接拉動作用.24 消費券對不同類型商戶有差異化拉動作用.26 五、政策建議.29 適當推

10、進消費券種類的多樣化，更加側重消費能力提升.30 消費券要選擇產業關聯強的行業或領域進行發放.30 VI 提高消費券與人群特征的匹配度以最大化帶動消費.30 消費券政策應更多發揮對小微企業復工復產推動作用.30 各地應結合本地實際來進行消費券政策優化.31 以數字財政建設為抓手，實現政策、資金、服務對象的一體化.32 參考文獻.33 -1-消費券促進居民消費及復工復產的效果評估消費券促進居民消費及復工復產的效果評估 基于螞蟻集團消費大數據的分析 2020 年 1 月，新冠肺炎疫情突如其來，給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帶來前所未有的沖擊和挑戰。與 2003 年非典相比，此次疫情具有覆蓋范圍廣、影響程度深、

11、不確定性大等特征。疫情防控常態化及其引發的更多不確定性，使得我國經濟社會秩序無法完全恢復正常，復工復產難以全面推進。1 季度我國 GDP 增速同比下降 6.8%，并且國民經濟系統在較長時間內都將處于低速運行狀態。在多重困境下重啟經濟，必然離不開政府宏微觀政策的大力支持。但是，政府更需要的是巧力助推，否則很可能產生事與愿違的效果。從消費端著手，通過帶動消費實現供需聯動，無疑是各級政府精準發力的首選。與傳統經濟相比，數字經濟受疫情的負面影響不大，甚至成為了疫情沖擊下經濟增長的核心來源。與數字經濟緊密相關的數字消費券，便成為了全國各地政府高度重視的帶動手段。據螞蟻集團統計，截至5 月 10 日，全國

12、共有 100 多個城市通過支付寶平臺發放消費券，以期通過帶動居民消費來推進企業復工復產和拉動經濟增長。消費券能否有效促進居民消費？不同城市發放消費券的效果是否存在差異？消費券在不同類型的居民群體是否具有差異化作用？消費券對居民消費的帶動作用能否持續？消費券發放可以在多大程度上帶動商戶經營流水增加？在消費券發放不斷增加的情況下，這些問題成為社會各界特別是政策制定者高度關注的焦點。-2-近年來消費已成為我國經濟增長的第一動力，消費復蘇與否是重啟經濟的關鍵決定因素。在當前嚴峻的國內外形勢下，如果能夠有效帶動居民消費，則政府少投入、帶動市場和社會資本多投入的消費券政策必將成為財政形勢日益嚴峻下政府發力

13、的首選。有鑒于此，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與螞蟻集團研究院建立聯合課題組，就上述問題開展深入研究。具體地，本報告以行為經濟學理論為基礎，利用多種基于自然實驗的政策評估方法，對 4 月佛山市消費券發放產生的消費大數據展開系統剖析，從中探討消費券能否有效促進居民消費和商戶復工復產，最終提煉出優化消費券設計、提升政策效能的可行對策建議。一、本報告基本背景 消費券本身并非新鮮事物，但當前各地發放的消費券卻是特定形勢下的應然產物。在考察消費券政策的實施效果之前，我們首先簡要介紹其現實背景和理論基礎。消費券政策的現實背景消費券政策的現實背景 新冠肺炎疫情在發達國家何時結束？疫情是否會蔓延到更多的發展中國家？疫情

14、是否會在我國“卷土重來”？這些都存在非常大的不確定性，它們將使得居民生活秩序難以恢復，復工復產難以全面推進，國民經濟系統將在較長時間里處于低速運行狀態。在這種情況下，政府需要巧力助推各部門復蘇，否則可能產生事與愿違的效果。國民經濟是一個復雜的有機系統，施巧勁重啟經濟就是要找到最佳著力點，而居民消費是政府發力的重中之重。首先，消費復蘇是經濟增長動能的可靠來源首先，消費復蘇是經濟增長動能的可靠來源。受疫情沖擊，我國經濟下行壓力進一步加大，且投資和出口增長已不足以拉動經濟增長：一方面，不確定性增加、復工復產遲緩使得企業投資意愿不足，截至4 月我國固定資產投資額累計增長-10.3%，第二產業相應增幅更

15、是低 -3-至-16.0%；另一方面，疫情導致全球經濟衰退趨勢加劇，國外對我國產品和服務的需求大幅縮減，1 季度出口同比下降 11.4%。政府投資雖然可以帶動投資品的生產，但在需求不振的情況下其難以迅速產生經濟拉動作用。相比之下，消費作為最終需求和人力資本積累的直接來源，是決定我國經濟增長現狀和趨勢的關鍵變量。1 季度我國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同比下降 19.0%，最終消費支出減少導致 GDP 同比下降 4.3%。消費快速復蘇將大幅擴大內需，并帶動復工復產和投資增加，從而有效強化經濟增長動能。其次，消費增加是市場主體重生的根本保障其次，消費增加是市場主體重生的根本保障。與過去不同，此次疫情的負面影

16、響主要集中在中小微企業和居民就業。一方面，1 季度全國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增加值同比下降 8.4%，其中私營企業同比下降 11.3%，中小微企業的境況可想而知。另一方面，4 月份全國城鎮調查失業率為 6.0%，遠高于 2008 年全球經濟金融危機后的峰值 4.3%。而居民消費增長與否，是直接決定以中小微企業為主的市場主體能否重生，以及居民就業能否得到改善的關鍵。只有消費增加，企業特別是中小微企業才能得到維持生存所需的訂單，才能有吸納社會就業的能力。否則，大量的市場主體要么直接死亡，要么即使復工復產后也會處于半死不活狀態。要保市場主體、保居民就業、保產業鏈供應鏈，同時避免出現通縮，消費特別是居民消費

17、才是決定性因素。最后，重振消費離不開政府的支持，而消費券則是當前形勢下的最后，重振消費離不開政府的支持，而消費券則是當前形勢下的最佳政策工具最佳政策工具。疫情不僅抑制了居民當前消費，而且通過影響居民對當期及未來收入的預期，引致居民消費信心不足。相應地，疫后階段“報復性”消費不大可能出現3。這意味著政府必須有所作為，方能真正重振居民消費，發揮消費的拉動作用。而在財政收支矛盾日益突出 3 參見西南財經大學和螞蟻集團研究院聯合發布的疫情下中國家庭財富變動趨勢中國家庭財富指數調研報告（2020Q1）。-4-的情況下，消費券無疑是地方政府帶動消費的首選之策：一是消費券屬于典型的政府與市場合作模式，政府投

18、入少量資金即可帶動大量社會資本投入，如此才能在緊張的財政形勢下確保實現六穩、六保任務；二是相比于大水漫灌式的現金券，消費券只是對居民消費的適當補貼，并不會帶來通貨膨脹加劇等風險；三是與傳統消費券不同，數字消費券具有更加精準、更易發放、更易使用、更易管理等優勢，政府依托平臺企業可以實現消費券政策的動態調整和精準施策?？梢哉f，消費券在重啟經濟方面具有很大潛力，其廣泛使用也是經濟社會發展形勢的需要。但是，與補貼或補助政策相比，消費券的大范圍使用仍然屬于新生事物。消費券能否促進居民消費和復工復產？消費券的政策效果能否持續？在當前形勢下消費券政策需做哪些優化和調整？這些問題都有待深入分析，以便切實強化和

19、發揮消費券政策的積極作用。消費券政策的理論基礎消費券政策的理論基礎 消費券并非新鮮事物，它早已存在于經濟社會實踐之中。不管形式如何，消費券的本質是對商品或服務的一種支付憑證。根據發放主體和發放目的的不同，可以將消費券分為商業性消費券和政策性消費券。本報告所說消費券特指政策性消費券，即政府為了帶動居民消費所派發的，其本身帶有社會救濟和實現政府經濟政策的目的，是財政政策工具的一種。1 1.消費券的基本功能消費券的基本功能 作為一種短期性財政政策工具，就應對疫情和重啟疫后經濟而言，消費券主要具有如下作用和功能：一是通過乘數效應帶動消費和投資，進而推動經濟增長一是通過乘數效應帶動消費和投資，進而推動經

20、濟增長。在疫情沖擊時期，消費券的實質是政府針對居民的轉移支付，它可以直接提高居民可支配收入，從而增加和穩定居民消費。同時，現有消費券限 -5-用于線下門店消費，也可帶動疫情沖擊下陷入停滯的商戶經營活動的快速恢復。終端消費的復蘇會逐步向上游產業傳導，進而擴大其投資和生產經營活動。以餐飲企業為例，餐飲業的終端消費能夠通過門店加工、倉儲、物流、食材供應、農產品供給等環節向上傳導，從而對其它行業起到帶動作用。二是消費券發放有助于減緩疫情沖擊所致的消費降級二是消費券發放有助于減緩疫情沖擊所致的消費降級。相比中高收入群體，低收入群體缺乏足夠的醫療資源和對沖風險的手段，因而更易受到疫情的沖擊。除直接擴大收入

21、差距外，新冠肺炎疫情還會通過暫?；蛳拗茖嶓w經營活動而誘發大規模失業風險，這將使得相關人群的消費呈現降級趨勢，也即食品等必需品占比上升。與中高收入群體不同，這些人群的邊際消費傾向通常較高，對其定向發放消費券，可以提高他們的實際購買力，延緩其消費降級趨勢。特別地，消費券在穩定消費的同時，也可以有效規避疫情引發收入分配格局惡化、貧困發生率提升等風險，間接保障社會穩定。三是消費券發放可以有效規避居民儲蓄動機，實質性拉動消費三是消費券發放可以有效規避居民儲蓄動機，實質性拉動消費。受傳統文化、社會保障體系不完善等因素影響，我國居民儲蓄率始終處于較高水平。疫情使得人們的不確定性預期增加，這將進一步增強居民的

22、預防性儲蓄動機。大面積發放現金未必能起到帶動消費的作用，而有針對性地發放具有一定時間和空間使用限制的消費券，可以有效避免現金券帶來的儲蓄增加，真正起到促進消費的作用。四是消費券發放體現公共消費對居民消費的擠入效應四是消費券發放體現公共消費對居民消費的擠入效應。公共消費支出通過消費券形式來實現，雖然占比不大，但是卻能夠有效地帶動居民消費。以政府與市場合作為基礎，合理的消費券機制設計不僅不會擠出居民消費，相反它將產生實質性的擠入效應，真正實現財政之“四兩撥千斤”作用。而優化消費券機制設計的關鍵，在于充分利用大數據資源和手段來最大程度地挖掘消費券的經濟社會價值。-6-當然，消費券本身也會產生一定的替

23、代效應。針對耐用品的消費券可能產生跨期替代效應，也就是說本期消費，未來短期內不會再有相關消費。而針對已在消費者購買計劃中的普通商品或服務，則消費券只會產生部分替代貨幣的效應。這種替代效應將減輕消費者的貨幣支出壓力，為其后續消費支出的持續或增加提供支撐。也就是說，機制設計合理與否決定著消費券能否有效促進居民消費。2 2.消費券的主要分類消費券的主要分類 依據發放方式，消費券可分為數字消費券和非數字消費券。其中，數字消費券主要通過支付寶、微信等數字支付平臺發放，而非數字消費券主要以紙質代金券的形式予以發放。與非數字消費券相比，數字消費券具有更易發放、更易使用的特征，因而更加有利于擴大居民消費規模。

24、同時，數字消費券更容易運營和追蹤管理，政府或平臺企業可以對其使用情況予以實時跟蹤監測，并相應進行優化設計和動態調整，以便不斷提升消費券政策實施效果。數字經濟時代，與數字化結合的消費券無疑有了更加廣闊的用武之地。依據發放對象的不同，可以將消費券分為定向消費券和普惠消費券。定向消費券主要針對某些重點群體，如低收入群體、失業人員等。與此不同，普惠消費券的發放并不限定任何群體。這兩類消費券具有不同的政策目標，前者更多體現救助功能，后者則注重帶動居民消費。依據有效時間的不同，可以分為限期消費券和不限期消費券。限期消費券具有一定的時效性，只能在既定的時期內方可使用，短期效應較為明顯。相反，不限期消費券并沒

25、有具體的有效期，而是長期有效。不限期消費券對消費的短期拉動作用不一定顯著，這需要結合領取消費券人群的消費意愿來判斷。依據適用范圍的不同，可以將消費券分為商品類和服務類兩種。商品類消費券主要用于實物消費，例如食品、日用品等；而服務類消 -7-費券則適用于各類服務消費，如教育、保健、健身、美發、旅游等。目前發放的消費券大多屬于商品類，其適用的日常消費品通常有較低的需求收入彈性，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增加對該來消費的拉動效果有限。相反，服務消費的需求收入彈性普遍較高，發行服務類消費券既能帶動即期消費，也能部分加快居民人力資本積累并提高其未來消費能力。從這個角度來看，服務類消費券對消費增長具有持續的拉動作用

26、。另外，從適用行業或領域來說，可以將消費券分為行業券和通用券：前者券包內每張券有指定適用行業，例如券包包括一張餐飲券、一張旅游券等，從而限定在不同行業使用金額，而后者券包內所有券在發放時沒有單獨指定使用行業，可以在受理行業范圍內自由使用。對于通用券，政府在發放消費券時可以圈定適用行業，使政策目標更加明確，即支持重點行業復工復產。佛山市 4 月份發放的消費券限定餐飲、美容美發和休閑娛樂（包括旅游、酒店）行業使用，我們將以此為基礎深入考察消費券對復工復產的作用。3 3.從行為經濟學角度看，數字消費券機制設計有利于促進消費從行為經濟學角度看，數字消費券機制設計有利于促進消費規模擴大規模擴大 行為經濟

27、學認為，消費者有一個心理核算賬戶，他會把實際上客觀等價的收入劃分到不同的賬戶中。因此，對于不同來源的收入，消費者的邊際消費傾向是不同的。限定適用商品、限定使用時間的消費券相當于意外的現期收入，意外收入的邊際消費傾向高于確定性收入；有別于現期財富和未來財富，現期收入對人們消費的誘惑最大導致消費者的“自我控制”失效。消費者會有意在到期前在特定領域使用消費券，這意味著居民消費將因消費券而顯著增加。此外，行為經濟學的“沉沒成本”原理表明，通過搖號或抽獎機制，尤其是搖號中的先到先得機制，可以激發眾多潛在需求者的消費意愿，使得那些付出時間成本來搶消費券的人一定會更珍視消費機會，其消費動機會更加強 -8-烈

28、?？偟膩碚f，消費券的機制設計應該要實現行為經濟學中的“交易效用”，即讓消費者感覺從消費中獲得的價值超過了支付成本而獲得效用，才能有利于促進消費擴大。政府可以通過改變消費券機制設計，如調整發放方式、適用范圍等，來實現特定的預期目標。而依托平臺企業來發放數字消費券，可以基于消費大數據進行科學的政策效果評估，使得低成本、高效率的消費券機制設計和調整成為可能。二、全國消費券政策實施效果比較分析 根據螞蟻集團4統計，自 2020 年 3 月 16 日開始，截至 5 月 10 日，全國有超過 100 個城市通過支付寶平臺發放了消費券5，覆蓋了上千萬小微商戶。下面，我們以 3-4 月通過支付寶平臺發放消費券

29、的 38 個樣本地區（省市、地市或區縣）6為例，對消費券政策的基本情況和實施效果進行比較分析。消費券發放概況消費券發放概況 初步統計，2020 年 3-4 月期間，共有 38 個樣本地區通過支付寶發放了消費券。從地區分布來看（圖 1），東部地區是消費券政策的主戰場，其占比高達 58.07%。4 如無特別說明，本報告中關于消費券統計及拉動效應測算的數據均由螞蟻集團提供。5 在具體分析中，本報告所指消費券均為數字消費券。6 由于涉及面較廣，這里我們不具體列舉樣本地區清單。-9-注：數據標簽中，第一個數字為消費券發放金額，單位為億元；第二個數字為該地區消費券發放金額占全國發放總金額之比。圖圖 1 1

30、 不同地區發放消費券城市占比不同地區發放消費券城市占比 目前來看，消費券發放方式主要包括競搶（即一鍵領取、先到先得）、抽獎（即政府隨機派發）、獎勵（通過掃發票獲得）三種方式。其中，競搶是最重要的發放方式：在 38 個樣本地區中，共有 31 個地區采用競搶方式，占比高達 81.5%。其次是抽獎方式，占比為 15.8%。與競搶和抽獎相比，獎勵的覆蓋面相對有限且過程較為復雜，僅有 1個樣本地區采用該方式。在消費券的具體設計上，各地主要以券包形式發放，即單個用戶可以同時獲得多張價值不等的消費券。而從適用行業來看，39.5%的樣本地區選擇全行業發放，44.7%的地區選擇限定行業發放，另有 15.8%的城

31、市僅在餐飲業發放消費券。在限定行業方面，各地區大多選擇的是餐飲、住宿、美容美發、文化娛樂、旅游等服務行業。消費券政策的實質，是政府通過財政資金對居民消費給予補助。因此，各城市的消費券發放規模受城市本身特征的影響。具體地，各城市的消費券發放金額與一般公共預算收入、一般公共預算支出、常東部,58.07%中部,18.54%西部,22.87%東北,0.52%-10-住人口數量等顯著正相關，相關系數分別為 0.59、0.79、0.81。消費券杠桿率比較消費券杠桿率比較 消費券將從多個維度對居民消費產生影響，其核心作用體現于對居民消費的帶動。因此，我們主要使用杠桿率這一指標來評估消費券的實際作用。消費券的

32、杠桿率等于帶動消費規模與消費券使用價值（即財政實際支出）之比，它反映的是基于消費券的政府財政支出能夠帶動多大規模的居民消費。從 38 個樣本地區來看，消費券杠桿率的平均值約為 7.66，也即價值的 1 元消費券可以帶動 7.66 元的居民消費。分地區來看，東部地區的消費券平均杠桿率為 7.33，低于全國平均水平以及其他地區的平均水平。相比之下，東北地區的平均杠桿率為 8.78，明顯高于全國以及其他地區的平均水平。之所以出現顯著的地區差異，主要原因是落后地區居民的邊際消費傾向相對更大，發放同樣金額的消費券能夠產生更大的帶動作用。各地的消費券機制設計有較大差異，因而其實施效果也迥然不同。38 個樣

33、本地區的消費券杠桿率分布如圖 2 所示，可以看出多數地區的杠桿率處于 4-8 之間，且主要集中在 7 左右，少數地區的杠桿率超過 15。其中，威海、鄭州、杭州、天津（河西）、泰安的消費券杠桿率最高，分布在 9-14 倍之間。威海的消費券僅限用于餐飲行業，且有滿 100 元抵扣 10 元和滿 50 元抵扣 5 元兩種面額。對于疫情防控期間幾乎完全停滯的線下餐飲來說，這種消費券無疑是有非常大的促進作用，因而有大幅高于其他地區的杠桿率。-11-圖圖 2 2 消費券杠桿率的核密度分布消費券杠桿率的核密度分布 消費券能否較好地帶動居民消費，主要受居民收入水平、公共服務水平7等因素的影響。通過相關性分析可

34、知，各地區的消費券杠桿率與該地區人均一般公共預算收入、人均一般公共預算支出等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相關系數分別為 0.21、0.24。人均一般公共預算收入、人均一般公共預算支出能夠直接反映居民收入水平、公共服務水平，這一結果表明消費券政策的實施效果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相應地區或城市的外部消費環境。另外，數字普惠金融指數8與消費券發放金額和消費券杠桿率均有顯著的正相關關系，相關系數分別為 0.46、0.23。也就是說，數字金融基礎更好的地區或城市，其消費券發放規模相對更大，且消費券對居民消費的帶動作用也普遍更強。這一結果表明，加快推進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穩步發展數字普惠金融，是確保中長期我國國民

35、經濟平 7 公共服務供給的增加能夠實質性降低居民的支出負擔或壓力，因而公共服務水平的提升能夠增強居民的消費意愿。8 此處數據來自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12-穩、健康發展的關鍵。三、消費券對居民消費的促進效應分析 本部分以居民消費理論為基礎，通過構建包含消費券及相關變量的消費模型，分別利用事件分析法、DID、PSM-DID等微觀計量方法，對佛山市消費券發放產生的消費大數據進行分析，實證檢驗消費券對居民消費的作用。數據數據說明說明 2020 年 4 月，佛山市分四期發放消費券，第一期發放于 4 月 1 日正式啟動。市民（即支付寶用戶）通過抽獎的形式領取消費券，領券后必須在 7 日內使用，且限

36、定在餐飲、景區、住宿、美容美發等領域的線下消費中有效。用戶在每一周期都可以抽取消費券，且每期有 5次抽獎機會，一旦抽中就可以獲得包含如下消費券的券包：1 張滿 30元可抵扣 10 元的消費券，2 張滿 50 元可抵扣 20 元的消費券，1 張滿150 元可抵扣 50 元的消費券。佛山市消費券前后多次發放，涉及用戶數量非常多。為便于分析，我們僅選取如下樣本：一是在第一期成功抽到消費券且之后再未獲得消費券的用戶（以下稱為“有券用戶有券用戶”）；二是參與第一期抽獎但未獲得消費券的用戶，且其在后續期次中同樣未獲得消費券（以下稱為“無券用戶無券用戶”）。由此，可以得到數量共計 207.32 萬的有效樣本

37、。在后續分析中，消費券核銷率是我們使用的一個重要指標。需要強調的是，本報告有效樣本的消費券使用僅限于第一期次，該期對應的核銷率處于較低水平（見圖 3）；相比之下，4 月佛山市政府共出資 1 億元發放消費券，活動期間核銷資金 9579.45 萬元，累計財政預算核銷率高達 95.8%。-13-注：實際核銷率=核銷金額/發券金額；財政預算核銷率=消費券核銷金額/政府預算金額。圖圖 3 3 佛山市消費券分期次核銷率佛山市消費券分期次核銷率 第一期核銷率偏低且大幅低于總體核銷率，主要原因在于：一是第一期核銷率偏低且大幅低于總體核銷率，主要原因在于：一是居民對消費居民對消費券的認識和使用存在一個學習過程，

38、因而在后續期次中，券的認識和使用存在一個學習過程，因而在后續期次中，消費券的核銷率有明顯增加；二是第一期消費券在設計上使用限制較消費券的核銷率有明顯增加；二是第一期消費券在設計上使用限制較多，同時受理的商家數量也還處于上升期；三是消費券的發放與運營多，同時受理的商家數量也還處于上升期；三是消費券的發放與運營同樣需要不斷優化調整，佛山市政府和支付寶平臺的及時調整確保了同樣需要不斷優化調整，佛山市政府和支付寶平臺的及時調整確保了核銷率的大幅提升。核銷率的大幅提升。當然，第一期（即有效樣本）的核銷率偏低，這并不影響對不同類型人群的比較分析。同時，在分析中我們主要使用實際核銷率，即用戶對消費券的使用率

39、（核銷金額與發券金額之比）。消費券發放有效促進了用戶線下消費增加消費券發放有效促進了用戶線下消費增加 依托選定的有效樣本，我們利用多種方法進行實證分析，全面考察消費券對居民線下消費支出的影響，主要發現如下：1.1.消費券能夠顯著帶動線下消費支出，有券用戶與無券用戶的消費券能夠顯著帶動線下消費支出，有券用戶與無券用戶的人均支出存在明顯差異人均支出存在明顯差異 有效樣本對應的消費券有效期為 4 月 1 日至 4 月 7 日，這一期間有券用戶與無券用戶兩組人群的每日人均線下消費支出如圖 4 所示?？梢钥吹?，有券用戶的人均線下消費支出始終高于無券用戶。同時，38%59.82%65.63%71.39%3

40、0%40%50%60%70%80%第一期第二期第三期第四期實際核銷率38%90.91%94.69%95.80%30%50%70%90%第一期第二期第三期第四期財政預算核銷率 -14-有券用戶的人均線下消費支出整體上呈上漲趨勢，而無券用戶的支出水平則基本保持在 60 元左右。因此，在消費券到期日（即 4 月 7 日），兩組用戶之間的線下消費支出差距達到峰值。進一步計算，可以發現在消費券有效期內，有券用戶的人均線下消費支出累計比無券用戶多出 159.66 元。將兩組用戶的人均線下消費支出序列進行獨立樣本 T 檢驗，得到 p 值為 0.0016。也就是說，兩組用戶的線下消費支出差距在 1%的置信水平

41、上顯著，有券用戶的支出水平明顯高于無券用戶。圖圖 4 4 有無消費券用戶人均線下消費金額（單位：元）有無消費券用戶人均線下消費金額（單位：元）2 2.佛山市消費券的拉動效應位于佛山市消費券的拉動效應位于 3 3-6 6 之間，消費券對居民線下消之間，消費券對居民線下消費支出有較強帶動作用費支出有較強帶動作用 我們先后采用事件分析法、DID、PSM-DID 等三種方法，來估算佛山市消費券的拉動效應。其中，三種方法互相印證，且 PSM-DID 的估計結果精準度最高，事件分析法的精準度相對最低。如下所示，三種方法得到的消費券拉動效應分別為 5.59、4.2、3.4。（1 1）事件分析法）事件分析法

42、如果其他因素不變，用戶的日均消費支出水平不會發生顯著變化，40506070809010020200401202004022020040320200404202004052020040620200407沒有領到券用戶領到券用戶 -15-而是會表現出一定程度的慣性。獲得消費券帶來了用戶實際可支配收入的增加，短期內其消費支出可能有所增加，從而偏離正常支出水平（即日均消費支出）。事件分析法的基本統計量，正是消費券有效期內用戶每日消費支出與正常支出水平的差異。消費券有效期內，所有有券用戶對應差異（即偏離值）的均值，即為累計異常消費支出。經過計算，可以得到有效樣本中有券用戶的為 212.27。將除以消費券

43、總價值，可以得到消費券的拉動效用（或乘數效應）為 5.599。也就是說，每實際發放價值 1 元的消費券，可以帶動用戶在有效期內的線下消費支出增加 5.59 元。（2 2）DIDDID 估計估計 將有券用戶與無券用戶分別設置為實驗組和對照組，通過比較兩組用戶的線下消費支出差異，來考察消費券對居民消費的實際作用。為此，構建如下 DID 估計方程：其中，表示居民 在第 天的支付寶線下消費支出；為二元變量，表示實驗組的樣本，表示控制組樣本；是其他控制變量，包括用戶月均消費支出、收入水平等。對該方程進行估計，可以發現系數顯著大于 0，即消費券有效促進了居民線下消費支出，且有券用戶（實驗組）的線下消費支出

44、顯著高于無券用戶（控制組）。進一步計算，可以得到消費券有效期內，兩組用戶的線下消費支出之差為 159.66 元。每個有券用戶得到的消費券包總價值為 100 元，而第一期次的人均實際使用率約為 38%。由此，消費券的拉動效應約 9 消費券拉動效應倍數=消費券帶動的線下消費增加/消費券使用總價值，其中消費券總價值等于實際核銷（或使用）的消費券價值總和，而不是發放的消費券總價值。CARCARCAR0123itititit itittitconsumeCOUPONTCOUPON TZaaaabe=+G+itconsumeititCOUPON1itCOUPON=0itCOUPON=itZ3a -16-為

45、 4.2（即 159.66/38）。（3 3）PSMPSM-DIDDID 估計估計 用戶的線下消費支出受多重因素的影響，如不考慮用戶之間的異質性，將高估消費券對用戶消費支出的拉動作用。為此，我們使用年齡、收入水平、消費水平等因素作為匹配變量，利用傾向得分匹配法，進一步優化控制組樣本選擇，即確保實驗組與控制組的樣本具有較好的可比性。最后，得到樣本數量均為 10 萬的實驗組和控制組。在此基礎上，繼續進行 DID 估計。估計結果表明，核心系數同樣顯著大于 0。同時，消費券有效期內實驗組的人均線下消費支出累計比控制組高出 129.13。也就是說，消費券的拉動效應約為 3.4（即 129.13/38）。

46、3.3.消費券屬于生效迅速的短期政策，其帶動作用不存在明顯的消費券屬于生效迅速的短期政策，其帶動作用不存在明顯的時滯效應時滯效應 如上所述，消費券發放能夠有效帶動居民線下消費支出增加。那么，消費券的這種作用能持續多長時間？這一答案同樣很重要，它是消費券有效期等機制設計的核心考慮因素。為此，我們繼續使用上述三種方法，通過比較消費券滯后期（若 4 月 1-7 日為消費券有效期，則 4 月 8-14 日為滯后期）的消費支出水平，來考察消費券的帶動作用是否存在時滯效應。事件分析法表明，與消費券有效期相比，有券用戶在滯后期的線下消費支出大幅下降，即為-85.99。但與領券前一周（即 3 月 25-31

47、日）相比，滯后期有券用戶對應的為 126.28。也就是說，消費券到期后有券用戶的線下消費支出水平明顯減少，但仍然高于發券前的水平?？紤]到 3 月中下旬至今，我國經濟社會活動正在逐步恢復，事件分析法的實證結果并不能說明消費券的帶動作用存在時滯性。為此，3aCARCAR -17-我們繼續使用 DID 和 PSM-DID 方法進行估計。兩種方法的估計結果均表明，滯后期有券用戶（即實驗組）的線下消費支出僅略高于無券用戶（控制組），且兩組用戶之間的差異并不顯著。因此，我們判斷消費券對居民線下消費支出的拉動并不存在較強的時滯效應，其主要在消費券有效期內產生作用。4 4.消費券的使用存在明顯的到期效應，用戶

48、大多選擇在有效期消費券的使用存在明顯的到期效應，用戶大多選擇在有效期快到期時使用消費券快到期時使用消費券 消費券是否應該設置有效期？如果是，有效期應該定為多長時間合適？了解用戶對消費券的使用偏好，是優化消費券政策設計的關鍵。佛山市消費券主要用于服務消費領域，與日常生活物資消費相比，這些消費的剛性較弱，且對短期收入增加更加敏感。相應地，消費券的有效期長短將是影響用戶消費決策的重要因素。如前所述，佛山市第一期次消費券的累計核銷率約為 38%。如圖5 所示，從 4 月 1 日至 4 月 7 日，有券用戶的消費券核銷率大致呈現上升趨勢，且在 4 月 7 日達到峰值。也就是說，消費券的使用存在明顯的到期

49、效應：隨著有效期到期日的逼近，用戶對消費券的使用率不斷提高，且在到期日達到最高水平。這意味著，調整消費券有效期的長短，將較大程度改變消費券的實際作用。另外，支付寶數據顯示：有效期為 7 天的小面額通用券，第一天和第二天的核銷率最高，也即消費券消費券的使用存在一定的“的使用存在一定的“期首效應期首效應”?！?。如果地方如果地方政政府在周五晚上發消費券，則既可以實現周末和“期首效應”府在周五晚上發消費券，則既可以實現周末和“期首效應”的疊加，也能夠兌現到期效應，最終產生更好的拉動效果的疊加，也能夠兌現到期效應，最終產生更好的拉動效果。-18-圖圖 5 5 有券用戶的消費券每日核銷率有券用戶的消費券每

50、日核銷率 消費券對不同類型用戶群體有異質性影響消費券對不同類型用戶群體有異質性影響 作為一種公共政策，各地政府在發放消費券時同樣需要權衡公平與效率。要在保證基本公平的情況盡可能提升政策效率，則消費券的設計與發放必須充分考慮施策對象的特征。為此，我們進一步考察消費券對不同類型用戶群體的帶動作用是否存在明顯差異。簡單起見，我們主要考慮了基于性別、年齡和月均消費水平的人群分組，主要發現如下：1 1.消費券對女性群體的帶動作用相對大于男性群體消費券對女性群體的帶動作用相對大于男性群體 如圖 6 所示，女性群體對消費券的響應積極性相對強于男性群體。女性群體對應的核銷率為 41.5%，而男性群體為 33.

51、9%，即女性群體對消費券的使用率明顯高于男性。同時，消費券對女性群體的拉動效應為 5.18，而男性群體只有 3.86。也就是說，價值 1 元的消費券能夠帶動女性群體增加 5.18 元消費支出，比男性群體多出 1.32 元。0.0%2.0%4.0%6.0%8.0%10.0%12.0%14.0%20200401202004022020040320200404202004052020040620200407核銷率 -19-注：其中，核銷率為實際核銷率（等于核銷金額/發券金額），即用戶對消費券的平均使用率；以下同。圖圖 6 6 分性別的用戶群體比較分性別的用戶群體比較 2 2.消費券對消費券對 3 3

52、0 0 歲及以下和歲及以下和 4 45 5 至至 6 60 0 歲兩個群體的帶動作用更大歲兩個群體的帶動作用更大 分年齡來看，不同群體的消費券核銷率關于年齡呈正相關關系，即年齡越大的群體其對消費券的使用率更高。具體來看，60 歲及以上用戶群體對應的消費券核銷率為 46.1%，比 30 歲及以下用戶群體高出 11.3%。這一結果可能表明，中老年用戶對短期收入增加更加敏感。從拉動效應來看，消費券對 30 歲及以下和 45-60 歲兩組用戶群體的帶動作用更強，其對應的拉動效應分別為 6.25、5.20。相比之下，31-44 歲和 60 歲及以上兩個用戶群體對應的拉動效應分別只有 2.67、3.81。

53、綜合來看，30 歲及以下和 45-60 歲兩組用戶群體是居民消費的主力軍。33.9%41.5%0%5%10%15%20%25%30%35%40%45%男女核銷率3.865.180123456男女拉動效應倍數 -20-圖圖 7 7 分年齡的用戶群體比較分年齡的用戶群體比較 3 3.消費券對中等消費水平群體有相對更大的帶動作用消費券對中等消費水平群體有相對更大的帶動作用 居民消費支出受多重因素的影響，其中歷史消費水平是重要因素之一。與高消費水平和低消費水平兩組群體相比，中等消費水平群體的消費意愿和消費能力均相對適中，因而是帶動消費的核心目標群體。從佛山市數據來看，中等消費水平群體對消費券的響應程度

54、明顯更高。如圖 8 所示，在核銷率方面，歷史消費水平不同的用戶群體之間并無本質差異，均處于 38%上下的水平。但在拉動效應方面，中等消費水平群體的拉動效應高達 7.18，明顯高于低消費水平和高消費水平兩組群體對應的 3.19、3.37。也就是說，價值 1 元的消費券可以帶動中等消費水平群體的線下消費支出增加 7.18 元，是另外兩組群體線下消費支出增幅的兩倍多。34.8%39.9%40.4%46.1%0%10%20%30%40%50%30歲以下 30-45歲45-60歲 60歲以上核銷率6.252.675.20 3.810123456730歲以下31-44歲45-60歲60歲以上拉動效應倍數

55、-21-注：按照 2019 年月均支付寶消費支出水平（即通過支付寶實現的消費），將所有用戶三等分。其中，低消、中消、高消分別對應低消費水平、中等消費水平、高消費水平。圖圖 8 8 分消費水平的用戶群體比較分消費水平的用戶群體比較 四、消費券對商戶復工復產的帶動作用分析 數字消費券的發放不僅從需求側激發居民消費活力，還從供給側入手，對線下門店消費給以定向支持，有利于相關商戶加快復工復產進度，從而實現供求雙贏、聯手帶動的局面。為此，我們以佛山市為例，進一步考察消費券對商戶復工復產的影響。疫情對商戶復工復產形成較大制約疫情對商戶復工復產形成較大制約 如前所述，佛山市的消費券被限定用于餐飲、景區、住宿

56、、美容美發等服務消費領域。疫情防控使得人口流動大幅減少，局部時間或地區人口流動甚至完全停滯，因而服務消費行業受到疫情的負面沖擊非常突出。即使是各級政府加快推進復工復產，但疫情的負面沖擊仍然存在，且在高度依賴于人口流動的服務消費行業得到了集中體現。我們以餐飲、美容美發、文化娛樂三大行業為例，具體考察疫情對復工復產的影響。其中，三大行業共涵蓋有效樣本 324402 家。我們以年前某一時期為參照，通過比較 4 月商戶經營情況的相對恢復程度，對測度各行業的復工復產率，具體為：37.0%38.3%38.5%0%5%10%15%20%25%30%35%40%45%低消中消高消核銷率3.197.183.37

57、012345678低消中消高消拉動效應倍數 -22-復工率復工率=4 月份有交易商戶數日均值/年前第三周（1 月 3 號到 1月 9 號，作為年前正常水平的代表）有交易商戶數日均值。復產率復產率=4 月份商戶交易金額日均值/年前第三周（1 月 3 號到 1月 9 號）有交易商戶交易金額日均值。其中，兩者的差異在于：復工率主要體現商戶供給端恢復情況，復產率主要體現客戶需求端恢復帶來的商戶經營流水變化情況。如圖 9 所示，4 月 1-30 日期間佛山市文化娛樂、美容美發和餐飲三大行業的復工率分別為 54.8%、68.6%和 71.7%。與工業企業復工率相比，這一比值相對較低，這充分凸顯了疫情對線下

58、交互服務和非必需型消費的負面沖擊。同樣地，三大行業的復產率也處于相對較低的水平。其中，餐飲行業的復產率相對最高，為 71.9%；其次是美容美發行業，復產率為64.0%；居民對文化娛樂的必需性最低，因而該行業的復產率（54.8%）也遠低于其他兩個行業?？偟膩砜?，三大行業的復工率和復產率仍然處于較低水平，這說明疫情仍然對服務消費行業的復工復產施加了較強的抑制作用。圖圖 9 9 佛山市三大行業復工率與復產率（單位：佛山市三大行業復工率與復產率（單位：%）71.7 68.6 54.8 71.9 64.0 50.6 0.010.020.030.040.050.060.070.080.0餐飲美容美發文化娛

59、樂餐飲美容美發文化娛樂復工率復產率 -23-消費券能夠有效促進商戶交易金額增加消費券能夠有效促進商戶交易金額增加 消費券是否以及如何影響商戶復工復產，是社會各界的重要關注點。這里，我們首先通過比較消費券發放前后商戶的交易金額，簡單考察消費券對商戶復工復產的影響。1 1.消費券發放后商戶交易金額增幅消費券發放后商戶交易金額增幅高達高達 1 117.0%17.0%在發放消費券之后，佛山市餐飲、景區、住宿、美容美發等 5 大服務消費行業的商戶均實現了交易金額的大幅提升?？傮w層面，消費券發放后商戶交易總金額是消費券發放前的 2.17 倍，即商戶交易總金額增加了 117.0%。行業層面，如圖 10 所示

60、，消費券發放后餐飲、美容美發、文化娛樂三大行業的商戶交易總金額均有明顯增加，消費券發放前后交易金額的比值分別為 2.07、1.64、2.28。其中，文化娛樂行業對應的增幅最大。圖圖 10 10 消費券發放前后各行業訂單金額之比消費券發放前后各行業訂單金額之比 2 2.消費券對商戶交易金額有顯著的溢出效應消費券對商戶交易金額有顯著的溢出效應 進一步地，我們考察消費券對商戶的交易金額增長是否存在溢出效應?？紤]到溢出效應主要體現在商戶受理的不含券訂單增加，我們通過比較消費券發放前后商戶的不含券訂單金額，來考察消費券的溢2.071.642.2800.511.522.5餐廳飯館美容美發文化娛樂 -24-

61、出效應。其中，不含券訂單是指在該訂單中，用戶并未使用消費券來進行支付抵扣10。如圖 11 所示，消費券發放前后餐飲、美容美發、文化娛樂三大行業的不含券訂單之比分別為 1.09、1.02、1.40。也就是說，消費券的發放在帶動消費者用券消費增加的同時，也有效帶動了不含券消費額的增長。其中，文化娛樂行業相應的溢出效應最為明顯，這也正是疫情沖擊下文化娛樂行業受到嚴重抑制的直接反映。圖圖 11 11 消費券發放前后各行業不含券訂單金額之比消費券發放前后各行業不含券訂單金額之比 消費券對各行業商戶均有較強的直接拉動作用消費券對各行業商戶均有較強的直接拉動作用 消費券可以在何種程度上促進商戶復工復產？為此

62、，我們先界定直接拉動效應和間接拉動效應，以此測度消費券對商戶的實際影響。具體地，兩個指標的定義如下：直接拉動效應直接拉動效應=（事件窗口總流水-事前窗口總流水）/消費券核銷總金額；間接拉動效應間接拉動效應=（事件窗口總流水-事前窗口總流水）/事件窗口 10 在消費券發放前，商戶的所有訂單均為不含券訂單；而在消費券發放后，不含券訂單僅是商戶訂單的一部分。換句話說，消費券對商戶的溢出效應=（消費券發放后交易金額-含券交易金額）/消費券發放前交易金額。1.091.021.400.00.20.40.60.81.01.21.41.6餐廳飯館美容美發文化娛樂 -25-含券總流水。其中，事件窗口是指消費券有

63、效期，即 4 月 1-7 日；而事前窗口是消費券發放日之前的一周，即 3 月 25-31 日。直接拉動效應測度較為簡單，它考察的是實際使用的 1 元消費券可以帶動多少商戶經營流水的增加。間接拉動效應是對消費券溢出效應的粗略測度，如果該比值大于 1 則說明存在間接拉動效應，比值越大說明消費券間接拉動的商戶經營流水增長越多。根據這兩個指標，我們對餐飲、美容美發、文化娛樂三個行業的數據進行分析，可以得到如下結論：一是消費券對一是消費券對3 3大行業均有顯著的直接帶動作用大行業均有顯著的直接帶動作用。如圖12所示，消費券對 3 個行業的商戶均有較強的直接帶動作用，直接拉動效應均大于 2。其中，消費券對

64、娛樂行業的直接帶動作用最強，其對應值高達 4.11。二是二是消費券對餐飲和文化娛樂行業有間接消費券對餐飲和文化娛樂行業有間接帶動作用帶動作用。餐飲和文化娛樂行業對應的間接拉動效應分別為 1.14、1.52，即消費券對這兩個行業均存在一定的間接帶動作用。相比之下，消費券對美容美發的間接拉動效應僅為 0.98，其可能原因是居民對美容美發服務的需求頻次較低，短期內很難出現多次消費。圖圖 12 12 佛山市各行業的直接和間接拉佛山市各行業的直接和間接拉動效應動效應 2.79 2.64 4.11 1.14 0.98 1.52 0.000.501.001.502.002.503.003.504.004.5

65、0餐飲美容美發文化娛樂餐飲美容美發文化娛樂直接拉動效應間接拉動效應 -26-消費券對不同類型商戶有差異化拉動作用消費券對不同類型商戶有差異化拉動作用 面臨疫情沖擊，不同類型的商戶在抵抗和應對能力上存在顯著差異。同樣地，要提高消費券政策的效率，同樣需要考慮其對商戶的異質性作用。為此，我們按照商戶規模、受疫情沖擊程度等分組，對比分析消費券對商戶的差異化拉動作用，主要發現如下：1 1.消費券對小規模商戶的帶動作用相對更大消費券對小規模商戶的帶動作用相對更大 將 2020 年 2 月所有商戶的經營流水序列三等分，將商戶分為小規模、中等規模、大規模三組。如圖 13 所示，消費券對商戶的直接拉動效應關于商

66、戶規模呈負相關關系：消費券對小規模商戶的直接拉動效應為 2.97，即實際核銷的 1 元消費券可以直接帶動小規模商戶經營流水增加 2.97 元，分別比中等規模和大規模商戶的經營流水增幅多出 0.18 元、0.57 元。同樣地，消費券對商戶的間接拉動效應有相似表現，即消費券對小規模商戶經營流水的間接帶動作用相對更大。具體地，小規模商戶和大規模商戶的間接拉動效應之差為 0.22，即消費券間接帶動的商戶經營流水增幅之差約為 0.22 元。圖圖 1 13 3 按規模分組的消費券直接與間接拉動效應比較按規模分組的消費券直接與間接拉動效應比較 2.97 2.79 2.40 1.26 1.20 1.04 0.

67、000.501.001.502.002.503.003.50小規模中等規模大規模小規模中等規模大規模直接拉動效應間接拉動效應 -27-2 2.消費券對受疫情沖擊較大的商戶有更強的直接帶動作用消費券對受疫情沖擊較大的商戶有更強的直接帶動作用 疫情對不同類型商戶的沖擊不同，在這經營流水變動上有直接體現。為此，我們通過計算 2020 年 2 月經營流水同比變動，來測度疫情對各個商戶的沖擊。具體地，按照同比變動幅度將所有商戶分為 4組，即：同比變動大于等于 0%、同比變動為-20%，0%)、同比變動為-50%,-20%)、同比變動小于-50%。如圖 13 所示，消費券的直接或間接拉動效應與商戶受疫情沖

68、擊程度之間并無線性關系。粗略來看，消費券對受疫情沖擊較大的商戶有相對更強的帶動作用。例如，同比變動小于-50%的商戶，其對應的直接拉動效應為 2.72，相對大于同比變動大于等于 0%的商戶；同樣地，同比變動幅度為-20%，0%)的商戶其間接拉動效應為 1.21，在各個商戶分組中處于最高水平。圖圖 1313 按受疫情沖擊程度分組的消費券直接和間接拉動效應比較按受疫情沖擊程度分組的消費券直接和間接拉動效應比較 3 3.消費券對自我恢復能力較差的商戶有更強的帶動作用消費券對自我恢復能力較差的商戶有更強的帶動作用 對疫情沖擊抵抗能力的不同，會在復工復產期間經營流水自我恢復程度上得到直接反映。為此，我們

69、計算 2020 年 3 月商戶經營流水的環比變動幅度，以此刻畫疫情緩解后商戶的自我恢復能力。按照環2.52 2.75 2.35 2.72 1.14 1.21 1.08 1.11 0.000.501.001.502.002.503.00大于等于0%-20%?0%)-50%?-20)小于-50%大于等于0%-20%?0%)-50%?-20)小于-50%直接拉動效應間接拉動效應 -28-比變動幅度，將商戶分為 5 組，即：環比變動小于或等于 0%、環比變動為（0%，10%、環比變動為（10%，30%、環比變動為（30%，50%、環比變動大于 50%。如圖 14 所示，可以看出：消費券對自我恢復能力較

70、差的商戶有相對更強的帶動作用。直接帶動方面，環比變動小于等于 0%一組商戶的直接拉動效應為 2.82，明顯大于其他各組商戶。同樣地，環比變動小于等于 0%一組商戶的間接拉動效應為 1.19，在各個商戶分組中處于最高水平。換句話說，對于自我恢復能力最差的商戶，消費券的“解燃眉之急”作用最為突出。圖圖 14 14 按自我恢復程度分組的消費券直接和間接拉動效應比較按自我恢復程度分組的消費券直接和間接拉動效應比較 4 4.消費券對經營流水波動程度較大的商戶有更強的帶動作用消費券對經營流水波動程度較大的商戶有更強的帶動作用 受季節、經營類型等因素的影響，商戶面臨的風險（也即經營業績波動）本就存在差異。再

71、疊加疫情的沖擊，商戶之間的經營業績分化可能進一步加劇。相應地，消費券能否產生平衡作用，同樣是政府政策的重要考量點。為此，我們計算 2019 年商戶月均流水波動程度，并將該序列三等分，從而得到按經營流水波動程度的商戶分組，即：較小波動、中等波動、較大波動。2.82 2.48 2.22 2.24 2.52 1.19 1.18 1.06 1.03 1.08 0.000.501.001.502.002.503.00小于等于0%(0%?10%(10%?30%(30%?50大于50%小于等于0%(0%?10%(10%?30%(30%?50大于50%直接拉動效應間接拉動效應 -29-如圖 15 所示，消費券

72、對商戶的直接拉動效應與經營流水波動程度大致呈正相關關系。具體地，較大波動一組商戶對應的直接拉動效應為 2.75，大于較小波動一組對應的 2.32。類似地，消費券對較大波動一組商戶的間接拉動效應為 1.15，也略微大于較小波動一組商戶對應的 1.03。這一結果表明，對于經營流水波動程度較大的商戶，消費券的直接和間接帶動作用相對更大。也就是說，消費券對于商戶的經營業績具有一定程度的平衡作用，該政策有助于規避疫情沖擊下商戶生存狀況的極端化。圖圖 1 15 5 按經營流水波動程度分組的消費券直接和間接拉動效應比較按經營流水波動程度分組的消費券直接和間接拉動效應比較 五、政策建議 基于全國和佛山市數據的

73、實證分析表明，消費券能夠有效帶動居民消費和帶動企業或商戶復工復產。事實上，作為一種消費政策工具，消費券更多發揮的是政府公共消費對經濟社會運行的助推（nudge）作用。實施消費券不會增加地方政府財政壓力，政府用較少的財政投入就可以實現有效平抑風險、穩定居民消費、促進復工復產等多重目標。2.32 2.54 2.75 1.03 1.15 1.15 0.000.501.001.502.002.503.00較小波動中等波動較大波動較小波動中等波動較大波動直接拉動效應間接拉動效應 -30-疫情防控常態化后，如何保持居民消費長期可持續增長，將成為后疫情時期政府所面臨的重要問題。當前，各級政府應當結合自身實際

74、和中長期發展需要，以增強居民消費能力和意愿為核心，不斷優化消費券政策設計，強化消費券對經濟發展的杠桿作用，有效夯實疫后經濟快速復蘇的基礎。為此，我們建議：適當推進消費券種類的多樣化，更加側重消費能力提升適當推進消費券種類的多樣化，更加側重消費能力提升 除用于購買日常生活用品的消費券之外，各地還可以針對收入消費彈性較高的商品或服務，設計并發放適用于就業培訓、公共服務、職業教育等領域的消費券。這類消費券既能形成即期消費，也可以通過增加居民人力資本積累，增強居民消費能力，助力強化地區經濟持續增長動力。消費券要選擇產業關聯強的行業或領域進行發放消費券要選擇產業關聯強的行業或領域進行發放 發放消費券應當

75、考慮各行業之間的關聯性，以及居民使用的便利性，使其適用更加豐富的消費場景，增強居民的體驗感和獲得感，并依托產業關聯性發揮更大的帶動作用。例如，旅游消費券在增加旅游出行消費的同時，也會帶動餐飲、住宿、購物、文娛等行業的復蘇。提高消費券與人群特征的匹配度以最大化帶動消費提高消費券與人群特征的匹配度以最大化帶動消費 在設計消費券發放機制時，應當讓消費券更多流向消費欲望較強的人群手中，如女性群體、青年群體、中等收入群體。同時，應當根據不同人群的特征，適當調整消費券的使用門檻、使用范圍、使用周期等要素，提高消費券的綜合杠桿效應。消費券政策應更消費券政策應更多發揮對小微企業復工復產推動作用多發揮對小微企業

76、復工復產推動作用 研究發現，消費券對規模較小、受疫情沖擊大、自我恢復能力弱的商戶有更大的帶動作用。在后續發放消費券時，可以適當降低高額消費券的使用門檻、設置與訂單數量掛鉤的核銷機制，進一步強化消費券對小微企業特別是困難企業的支持，這符合中央對發展民營經濟 -31-的指導精神，能夠實現保市場主體、保居民就業、?；久裆日吣繕?。建議未來可以做政策設計優化：一是適當考慮調整消費券的使用門檻（如將 150 元降低至 100 元），便于進一步增加對小微商戶的拉動作用（以餐飲為例，小餐館的價格和單次消費金額更低）。二是設置階梯式的消費券政策，即將商戶的每日可核銷數量設置為與訂單數量掛鉤（階梯式遞減），

77、確保消費券政策更加普遍的發揮作用，而不是主要集中于頭部商戶。各地應結合本地實際來進行消費券政策優化各地應結合本地實際來進行消費券政策優化 消費券屬于公共消費，消費券提供的公共消費不是獨立的，與個人消費相結合而存在，這是公共消費引導性強的前提條件。消費券政策效果取決于政策設計質量，即使是同樣的政策設計，在各地實行也會有所差異，消費券的杠桿效應取決于居民消費意愿和行業供給的合意性，消費券規模、結構影響不同行業的復工復產，以及總體效果，這就要求地方政府要因地制宜制定各自的消費券發放政策。消費券發放前，各地應充分根據實際拉動需求，制定針對性的消費券發放計劃，做到“按需定制，一城一策”。在消費券發放過程

78、中，應盡可能采用分批次投放的方式，并運用大數據跟蹤前期發放效果，根據實際情況與目標之間的差異，在后續批次發放中不斷進行優化和調整。在消費券發放后，多借鑒市場機構的流量運營方式，通過數字化的市場運營活動，切實增強用戶核銷意愿，提高消費券核銷率，并切實防范薅羊毛、套現等欺詐行為的發生。實踐表明，消費券電子化帶動消費者、商戶上線上平臺，促進數字化轉型，具有數據生產數據的效果。數字消費券有利于決策部門制定更加精準的調控政策，防止宏觀和微觀的脫節失調，各地政府應當充分發揮平臺企業的運營能力，實現財政資金和財政政策工具的價值最大化，充分發揮財政“四兩撥千斤”的乘數效應。-32-以數字財政建設為抓手，實現政

79、策、資金、服務對象的一以數字財政建設為抓手，實現政策、資金、服務對象的一體化體化 從財政政策優化看，數字消費券可以實現財政政策、財政資金、服務對象（消費者、企業）之間的貫通，減少了政策落地“最后一公里”問題。數字財政是通過數字化技術，對政府財政政策項目資金進行有效的數字化監管，防止資金漏損或挪用，提高財政資金運行績效。此次數字消費券的實驗，可以對未來財政政策優化提供新思路，例如數字化基本公共服務類支出或是對特定群體（例如貧困人口）的轉移支付，提高政策的精準性，促進了公共服務供求的匹配度，進而提高公眾對財政政策的獲得感和滿意度。-33-參考文獻 1Barro,R.J.,Ursa,J.F.,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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