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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揭秘中美家族辦公室的異同 中國自古有云:“富不過三代?!庇袛祿砻?,全球范圍內家族企業的平均壽命不到 25年,只有三分之一的家族企業能延續到第二代,不到一成的能夠傳承至第三代,失敗率高達90%。而我國的家族企業大多起步于改革開放,經歷了 40 年的財富快速增長,目前“創一代”正值五六十歲的年齡。根據胡潤研究院發布的財富報告顯示2,未來 5 至 10 年,將有 300 多萬家民營企業面臨財富和企業傳承問題,中國將迎來史上規模最大的家族企業接班浪潮。同時隨著國內遺產稅的不斷推進,尋找合適的財富管理和順暢的財富傳承模式已成為如今中國超級富豪們的當務之急。而處于金融產業鏈的最頂端的家族辦公室國外超
2、高凈值家族的標配,曾幫助洛克菲勒、摩根、肯尼迪等家族打破“富不過三代”魔咒的神秘機構,自然成為中國頂級富翁們當下密切關注的熱點話題。一、一、中中美家族辦公室對比美家族辦公室對比 相較于美國歷經兩百多年沉淀的家族辦公室發展歷史,家族辦公室在中國的出現只有短短幾年時間,仍然是一個比較新的概念,目前尚處于起步階段。業界估計,中國有超過 200個家族辦公室,而美國有超過 4000 家成熟的家族辦公室。對比美國,可以發現中國的家族辦公室在以下一些方面存在差異3:1 http:/ 2 https:/ 3 胡玉瑩.中國與西方家族辦公室的異同J.經濟導刊,2013(12):91-93?1.1 資產管理 相對而
3、言,中國家族辦公室將更多的關注重點放在財富管理上,美國家族辦公室則更注重長遠規劃、家族治理和提高家族的社會影響力。單就投資經驗和手法來說,美國家族辦公室也已經發展得比較成熟,它們會注重家族資產組合的多元化,同時剝離家族資產與企業資產。1.2 財富和企業繼承規劃 具有一定歷史的美國家族往往已經通過信托遺囑、家族憲法、家族大會等重要工具規劃好了繼承問題,并且家族大部分成員可能已不參與家族生意的行政工作。而對于中國的第一代財富創造者,他們及家人一般仍在創立的公司里工作,同時還沒有足夠的時間去考慮復雜的后代繼承問題,亦沒有足夠的經驗去應對一些可能首次出現的繼承問題。1.3 稅務規劃 美國的征稅制度已經
4、發展得較為成熟和穩定,美國家族辦公室在處理稅務問題方面都很有經驗。而中國的稅法正在歷經不斷改革細化的過程,如離岸信托及其他海外資產稅務問題的不確定性、未來征收遺產稅的可能性,成功的中國家族辦公室必須能夠識別和應對這些問題。1.4 貨幣管理 不同于美國,中國目前的外匯管制比較嚴格,而不少中國富裕家族在境外都有離岸投資。因此中國的家族辦公室不僅需具備管理不同貨幣的能力,還應掌握在有外匯管制的情況下如何處理跨境交易和監控資金流。?1.5 政治和社會風險管理 相比于美國,中國的富裕家族更易受到政治及決策等風險因素所影響,國家政策、稅收優惠和行政措施等都可能對中國企業家的財富產生直接重大影響。因此當信息
5、流動不對稱和透明度較低的情況下,中國的家族辦公室必須時刻留意政策制定趨勢,預防并管理好可能出現的政治和社會風險。當然,盡管中美家族辦公室有以上五點不同,它們依然有著同樣的使命,即維持家族財產保值增值并能夠順利地進行跨代傳承。同時,中美家族辦公室也都同樣注重私密性,美國家族辦公室將客戶信息保密工作視為最重要的任務之一,中國家族也秉承著“財不外露”的傳統文化,不希望將家族財富隱私向外人透露。二、中美家族辦公室案例分析 接下來筆者將帶領大家深入了解一美一中兩個家族辦公室,探尋它們各自的奧秘。2.1 肯尼迪家族辦公室 Joseph P.Kennedy Enterprises 肯尼迪家族舊照?作為美國歷
6、史上聲名顯赫且極具影響力的政治家族,肯尼迪家族素有“美國王室”之稱。在過去的半個世紀里,肯尼迪家族成員遍布美國政壇,包括一位美國總統、一位聯邦內閣部長、三位聯邦參議員、四位聯邦眾議員。4 除了亮眼的政壇表現,肯尼迪家族的財富也備受外界關注。1888 年家族財富的締造者老約瑟夫P肯尼迪生于波士頓,1912 年畢業于哈佛大學,一戰結束后在美國大牛市和大蕭條期間,他通過房地產和股票交易等資本運作成為百萬富翁,后當選美國第一任證監會主席。1969 年老約瑟夫去世,留下了四億美元財產5;而目前根據美國福布斯網站顯示,2015 年時肯尼迪家族總資產達 12 億美元6,分散在約 30 位家族成員手中,財富已
7、安全傳至第三代。那么究竟是怎樣的背后運作使得肯尼迪家族逃過了“富不過三代”的魔咒呢?2.1.1 肯尼迪家族辦公室的設立與運作7 肯尼迪家族有很強的政治背景,并希望家族后代能出一個總統,為了實現這個家族總統夢,首先必須為后代奠定豐厚的物質基礎。因此,老約瑟夫于 1927 年在紐約設立了家族辦公室 Joseph P.Kennedy Enterprises,并將家族資產分散至十幾個規模從幾萬到 2,500 美元不等的信托,由家族辦公室管理,為日后全家族的政治活動提供經費。過去,肯尼迪家族辦公室投資事項由前美國總統約翰肯尼迪的摯友斯蒂芬史密斯來打理;如今,家族信托基金的投資事務都由外部機構來完成。雖然
8、最終的資產配置由肯尼迪家族拍板,但日常監督之職已交給一個六人專家顧問委員會來執行,其中包括普林斯頓大學捐贈基金的負責人安迪戈爾登。4 秦遵想.中美家族辦公室對比研究D.華中科技大學,2017 5 https:/ 6 https:/ 7 投資領域 肯尼迪家族十分注重多元化投資,以分散資產風險。曾經老約瑟夫最主要的投資類別是房地產,因為房地產屬于有形固定資產,可以為家族財富獲得非常多的穩定收益,是家族財富的基石。8同時,他也將其余財富分散投資于各類股票、債券、免稅證券、石油天然氣企業、電影公司等。近年來,肯尼迪家族辦公室還一直致力于投資醫療健康領域,并贊助醫學領域的新研究和創新。他們的家族成員不僅
9、與醫療健康領域淵源頗深,還堅信未來隨著基因學、干細胞生物學與人工智能等領域的創新爆發,所帶來的全新技術將改變全球健康和人類文明。9 2.1.2 效果與啟示 憑借著復雜的信托設置和巧妙的稅務安排,歷經半個多世紀之后,肯尼迪家族辦公室不僅完成了財富傳承的初級目標,更是對整個家族的成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而肯尼迪家族所營造的良好聲譽和品牌、獲得的政治成就和影響力,對肯尼迪家族成員來說比金錢更具有價值。不得不說,這一切都得益于當初老約瑟夫將財富放入信托的正確決定。最明顯的好處是由于信托規定受益人一般情況下不能取出超過 10%的本金,避免了財富被游手好閑的繼承人肆意揮霍。再者,肯尼迪家族設立的是永續存
10、在的“朝代信托”,具有減免遺產稅和隔代轉移稅的優勢。在美國聯邦遺產稅高達 40%的稅制下,朝代信托已成為眾多美國富豪家族財富傳承的主要方式之一。10 8 http:/ 9 https:/ 10 http:/ 王健林家族辦公室普思資本 王健林父子 要說中國最紅的“富二代”,我想非王思聰莫屬。他父親王健林創辦的萬達集團是中國最大的民營企業之一,曾將王氏家族推至中國乃至亞洲首富的位置。根據 2019 年胡潤全球富豪榜,王健林家族以 1,150 億人民幣的財富位居全球第 57 位11。2.2.1 王思聰與普思資本 2009 年,從英國留學歸來的王思聰并沒有立即接手萬達集團,而是注冊了一家專注于一級市場
11、股權投資的公司普思資本。王健林也曾公開表示:“兒子王思聰不參與萬達集團的任何事務,自己成立了一個 PE 公司做投資?!?012 年,普思資本正式成立七人運作團隊,首期投資規模為五億元。這五億元人民幣原是王健林當初抱著“讓兒子上 20 次當”的初衷所給的“試錯”資金,不曾想經過了幾年的發展,普思資本目前的投資規模已經超過 30 億元12。普思資本還曾連續幾年位列“中國最佳私募股權投資機構”前 50 名和“中國最佳中資私募股權投資機構”前 30 名,王建林本人也認可了普思資本作為王氏家族的家族辦公室。11 http:/ 12 http:/ 投資策略13 根據普思資本官網信息,其投資宗旨是投資于全球
12、范圍內高成長性中小優質未上市企業股權,以取得少數股權的投資方式為主,通過重點投資、積極管理、持續增值服務的投資哲學獲得長期資本回報。組合投資中重點關注的行業包括互聯網、高科技、泛娛樂、大健康、高端制造業、新材料、消費品等。2.2.3 投資分析 從普思資本官網的投資案例中可以看出14,自成立以來,它已順利完成了 32 個項目的股權投資,其中包括國內領先的網吧連鎖企業網魚信息、中國領先的本地生活信息及交易平臺大眾點評、中國領先的互聯網和手機安全產品及服務供貨商奇虎 360、國內領先的移動電競游戲研發及發行商英雄互娛、全球領先的數據分析公司Palantir。從項目所處的行業可以看出,王思聰的投資涉獵
13、非常廣泛,下圖是普思資本近年來的投資版圖。13 http:/ 14 http:/ 騰訊信息可視化實驗室 從投資領域來看,成立初期時,普思資本重點關注節能環保、新材料、新能源、醫療器械和服務、消費品、現代農業和高端制造業等行業;2015 年后,普思資本則更偏向于投資游戲和娛樂產業,其中游戲、電競行業投資了 8 家公司,文娛、影視領域投資了 4 家公司。15 15 https:/ 2018 年胡潤 80 后財富繼承富豪榜顯示,王思聰身價已達 50 億元人民幣16。圖片來源:普思資本官網 騰訊信息可視化實驗室 16 http:/ 經過前文對中美家族辦公室的對比分析、以及探析了一中一美兩個案例之后,可以看出總體而言,美國家族辦公室在經歷了幾代的傳承經驗之后,發展得已經相對比較成熟和穩定??夏岬霞易遛k公室在設計時便考量了財產傳承和稅務等問題,從而造就了肯尼迪家族財富綿延近百年而不衰。中國的家族辦公室近年來剛剛起步,很多“創一代”仍在工作崗位上拼搏,還來不及考慮也尚未面臨財產傳承方面的挑戰。再加上中國的遺產稅制度還未推出,因此目前中國富裕家族辦公室的重心仍放在資產管理和投資上。但隨著代際轉換節點的來臨和稅務制度的完善,中國富裕家族對家族辦公室的認知和理解程度需進一步提升。同時,也可以借鑒肯尼迪家族辦公室的信托管理方式,對資產進行隔離、合理節稅,并將投資管理和全球資產配置事宜交由專業機構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