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2024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報告（108頁）.pdf》由會員分享，可在線閱讀，更多相關《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2024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報告（108頁）.pdf（108頁珍藏版）》請在三個皮匠報告上搜索。

1、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中國人民大學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螞蟻集團研究院2024 年 4 月課題研究團隊貝多廣 中國人民大學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 金融學教授、院長莫秀根 中國人民大學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 經濟學博士、副院長胡煦 中國人民大學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 經濟學博士、研究部主管曾戀云 中國人民大學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 經濟學博士、研究員侯力銘 中國人民大學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 經濟學博士、研究員李振華 螞蟻集團研究院 院長郝韜 螞蟻集團消費者權益保護部 總經理 王芳 螞蟻集團研究院 數據與模型研究總監謝專 螞蟻集團研究院 高級研究專家 免責聲明本報告由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和螞蟻集團課題組成員根

2、據當前認為可靠的信息撰寫，報告中所提供的信息僅供參考。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和螞蟻集團不保證本報告所載資料來源及觀點出處絕對準確和完整，也不對因使用本報告材料而引起的損失承擔任何法律責任。本報告所載信息、意見、推算及預測僅反映課題組成員于報告發布當日的判斷，并不一定反映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和螞蟻集團的觀點。如有變更，恕不另行通知。本報告版權為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和螞蟻集團所有。未經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和螞蟻集團事先書面許可，任何機構或個人不得更改或以任何方式傳送、復印或分發本報告的材料、內容或其復印本給除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和螞蟻集團員工以外任何其他人。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和螞蟻集團對本免責聲明具有修改權和

3、最終解釋權。版權保護 I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概 要在當前以及未來一段時期，世界都將面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這一變局涉及經濟、科技、社會和環境等多個層面。金融是現代經濟的血脈，而廣大消費者的金融健康狀況則直接影響著整個金融與經濟系統的穩定性。在這樣的關鍵時期，金融服務供應商應該將對金融健康的關注置于核心戰略地位，通過有效的度量指標體系對客戶及更廣大社會群體的金融健康狀況開展持續關注，讓產品和服務的升級迭代更緊扣社會責任、更基于豐富證據，讓好服務創造和留存更多的好客戶；反過來，更多的好客戶也會成就更加穩健的機構運營和金融穩定，為可持續發展做出貢獻。什么是金融健康？金融健康（Finan

4、cial health）是在普惠金融（Financial inclusion）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一個概念，它用于衡量個人、家庭、企業在多大程度上順暢地管理日常收支、穩健地應對財務沖擊、周全地準備未來成長發展所需金融資源，并保持財務掌控力。雖然我們可以將提升中小微弱的福祉作為終極目標，但普惠金融發展應該有與金融活動密切相關的、可度量的中間目標，否則上述種種努力就可能因為中小微弱福祉的其他干擾變量而陷入效果難測度的未可知境地中。作為一種度量工具，金融健康應該是普惠金融發展、金融能力建設及金融消費者保護所期待達到的直接結果，可以作為一項重要的中間目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II 標和政策評

5、估工具。為什么要推動金融健康從理論倡導走向實踐探索？金融健康是普惠金融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表現，正受到國內外發展組織、政商學界的廣泛關注。消費者金融健康是一種商業模式和社會治理的結果視角和度量標準。在微觀層面，消費者金融健康關乎為數眾多的個人、家庭、小微經營主體的韌性與發展；在行業層面，消費者金融健康意味著好客戶與業務成長潛力，也是金融服務供應商履行社會責任的重要體現；在宏觀層面，消費者金融健康是金融穩定和社會安全網的重要組成部分。投資于消費者的金融健康是新的商機和多贏的舉措，可以同時為消費者、金融服務供應商、政府和監管部門以及整個社會創造價值。為推動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走向商業實踐，本研究對金融健

6、康的度量方法進行了升級迭代，包括兩個部分：主觀金融健康指標體系和指數。在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現有的、基于調查的金融健康度量框架的基礎上，本研究運用以項目響應理論為代表的前沿方法深入分析了每個指標的度量效力，在保持或提升度量易操作性的同時，優化形成了具有更好度量表現的指標體系和“主觀金融健康指數”。主觀金融健康指數以60分為界限劃分健康狀態，60分以上為“比較健康”，80 分以上為“非常健康”，60 分以下需要“關注”，40 分以下則需要“重點關注”。綜合金融健康指標體系和指數。本研究首次嘗試融入與金融健康相關的金融業務數據，探索構建了與主觀數據相結合的“綜合金融健康指數”。綜合金融健康指數根據其

7、與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對應關系，“非常健康”、“比較健康”和“關注”的分界值分別為 86 分、75 分和 60 分，III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60 分以下則需要“重點關注”。數據顯示，15%左右受訪者的金融健康狀況需要“重點關注”，這部分群體在金融健康的許多層面都可能體會到明顯的困難。雖然目前需要“重點關注”的比例尚低于一些國際主流調查結果1，但早關注、早準備、早行動依舊必要。在不同的人口統計學群體中，消費者金融健康狀況呈現出了鮮明的差異。從年齡來看，金融健康水平隨著年齡先升后降，青年金融健康問題值得特別關注。在 60 歲以下群體中，所有指標都呈現出越年輕越掙扎的特征；相對年輕群

8、體最大的挑戰在于日常收支管理和應急存款準備不足；此外，保險保障覆蓋程度是所有年齡段群體都亟待改善的指標。從學歷來看，學歷越高，金融健康水平越高，組間差距較明顯。所有金融健康指標都在不同學歷分組之間存在明顯差距，這可能是不同學歷群體之間收入水平和收入波動性差異疊加之后的效果；研究生學歷分組的保險覆蓋比較好或非常好的比例約為 50.8%，這是目前各種分組方式中保險覆蓋程度指標的最好表現，進一步證實了提升保險保障對各類風險的覆蓋是當前金融健康建設需要完成的重要任務。從性別來看，男性金融健康水平稍高，但性別差異幅度較小。男性樣本金融健康的主要優勢體現在對現在和未來財務狀況的掌控力和日常收支情況兩個指標

9、。從城鄉來看，城鎮居民的金融健康顯著優于鄉村居民，鄉村居民中處在“比較健康”和“非常健康”區間的比例合計不足兩成。鄉村居1如美國金融健康網絡 2023 年調查顯示，40 分以下處于“金融脆弱”狀態的美國受訪者比例為 17%。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IV 民1 在所有指標上積極回應的比例都明顯低于城鎮居民，差值最小的指標也相差 15 個百分點左右。從差異的絕對值來看，城鄉居民相差最大的是應急存款和負債可控程度兩個指標。其中，受訪鄉村居民債務比較或非?？煽氐谋壤蛔闳种?。從職業類別來看，靈活就業者和小微企業主金融健康狀況明顯不及固定工作者，流動性緊張問題最為突出。靈活就業者金融健康

10、狀況與固定工作者的差距在各個指標中都不可忽視，沒有接近或者超過固定工作者的指標，與流動性相關的應急存款指標相差最大；小微企業主面臨的關鍵金融健康問題也是流動性緊張；務農人員的保險覆蓋風險不足問題最為突出。通過探索影響金融健康的因素和金融健康指數在實踐中的運用場景，我們得到了如下主要發現：收入殷實不一定金融健康，收入波動性對金融健康帶來的負面影響可能需要數倍收入的提升才能彌補。即使收入水平在 5 萬元以下，當收入波動性較低時，金融健康處于“比較健康”和“非常健康”狀態的比例合計為 40.9%，達到同收入水平中高波動組（8.2%）的約 5 倍。收入波動性處于中高水平的分組要在收入達到 30 萬及以

11、上時才能超過收入 5 萬以下低波動組的金融健康程度。即使在中高收入組中，收入波動性較高的比例在 26%以上，我們需要重視收入波動性對金融健康的影響，并為此尋找解決方案。在支付寶平臺的金融教育參與程度越高，金融素養和金融健康狀況越好。從統計數據來看，更高的金融素養意味著更好的金融健康水平；通過結合調查和業務數據，我們發現在支付寶平臺的金融教育參與程度1鄉村居民以居住地域為劃分標準，不同于后續章節中的“務農人員”。后者是指以務農為主要收入來源的無雇員小農戶。鄉村居民的范圍明顯大于以務農為主要收入來源的小農戶。根據 2019 年的中國家庭金融調查數據測算，在從事農業生產經營的家庭中，非農收入占比中位

12、數高達 86.8%。V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越高，消費者的金融素養和金融健康水平都越好，金融教育參與程度對金融健康的影響約四分之三是直接效應，約四分之一是通過提升金融素養這個中介渠道實現的。區域平均金融健康指數具有用于經濟分析的潛力。省級平均金融健康指數與各省人均消費和收入存在較強相關性。未來在調查條件極其有限的情況下、在融入業務數據的情況下，都有潛力進一步探索區域平均金融健康狀況與經濟指標的關系。綜合金融健康指數對信用貸逾期具有預測作用。通過探索金融健康與支付寶平臺上的業務指標關系發現，綜合金融健康指數與信用貸逾期的概率有顯著的負向關系；當綜合金融健康指數不超過 20 分時，樣

13、本沒有獲得信用貸的授信；當綜合金融健康指數高于 20 分時，信用貸逾期的比例明顯隨著指數的升高而下降。主觀調查指標和客觀業務指標在金融業務中的應用各有優劣勢，未來使用時需要明確不同變量的適用性和局限性。來自大銀行、細分服務領域和金融科技平臺的行業案例顯示，關注消費者金融健康是金融行業轉型升級的重要方向，也是創造新模式、填補市場空白不可忽視的機遇，這在國際上已經成為了眾多領先機構的共識。澳大利亞聯邦銀行基于實驗證據的商業模式演變向我們展示了金融健康可以給大銀行帶來的商機。提升客戶的金融福祉就是在提升機構的投資收益（ROI）；投資于客戶金融福祉不一定是長期項目，尤其是在貸款業務中效果會較快顯現；有

14、必要形成綜合的體系，幫助客戶建立決策架構，能夠為客戶的關鍵決策時刻提供幫助。SpringFour 看到了金融健康市場機會背后的機會為融入客戶金融健康結果的商業模式提供解決方案。金融健康可能出現的問題是多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VI 種多樣的，導致這些問題的原因更是五花八門、環環相扣，生產生活中的種種不確定性都可能導致影響金融健康的連鎖反應，這就要求支持消費者金融健康的資源是豐富多樣的，這在無形中創造了新的市場需求。螞蟻集團通過信息賦能、行為助推、開放合作，在財富管理、信貸、保險等多維度助推客戶金融健康，并通過搭平臺、建渠道、促合作在金融教育中持續發力。近年來，螞蟻集團將客戶金融健康

15、作為重要議題，不僅搭建起業內首個向客戶普及金融健康理念的前沿陣地，還不斷豐富金融健康工具箱，目前已配置了“三筆錢”“理財分”“賬單助手”“省心配”等融入客戶金融健康考慮的服務工具。最后，我們總結了宏觀和行業層面的研究啟示和建議。在宏觀層面：以金融健康建設為抓手，鍛造普惠金融的新質生產力。研究結果充分體現了圍繞金融健康的數據分析所能帶來的巨大潛力，也揭示了行業領先機構是如何運用新技術來實現普惠金融發展中的多贏局面的。未來應該充分運用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技術，以深度數據應用和科技創新為驅動力，推動普惠金融發展從實現可得性到追求更廣泛的消費者金融健康良好結果，讓有助于實現“好金融，好社會”發展目標

16、的新業態不斷涌現。將金融健康作為國民金融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一是要從小抓起，幫助未成年人逐漸形成基礎的金融思維，在走向社會時更加從容地應對工作和生活中的金融事務；二是要充分運用新技術、創造新模式寓教于樂、有效助推，在“可教導的時刻”實現最有效的影響力；三是要形成長效更新機制，以動態的視角、開放的心態對金融教育的框架、主題、內容和形式等進行不斷提升。在鄉村振興進程中，體系化提升居民金融健康。金融部門需要和居 VII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民福利相關的政府部門、廣大雇主通力合作，調動不同細分金融行業的創造力，充分發揮新技術生產力，共同擴充和加固社會經濟安全網，這在國際上已經有許多可以參

17、考的實踐先例。進一步探索金融健康指數與高質量發展的關系。未來有必要持續積累金融健康的時間序列數據，探索金融健康指數與更多宏觀經濟指標的關系，對經濟發展的鏈條形成更深刻的認識，為高質量發展的政策制定提供有效的證據線索。在行業層面：持續度量金融健康，為業務優化提供信息和證據。金融服務供應商持續關注客戶的金融健康有利于提升客戶留存率、優化風險管理、促進業務增長，這些是超越監管要求、社會責任的市場機會。大力推動普惠保險發展，持續加固社會安全網。保險保障是人人都需要的金融服務，普惠保險的發展需要提到促進經濟活力和可持續發展的高度上來，獲得整個行業的關注和支持。加強關注重點人群，增強賦能的針對性。金融行業

18、需要前瞻地看到金融健康處于弱勢的群體，以客戶為中心的視角，理解需求，增強賦能的針對性，也許可以創造新的機會。從發達經濟體的經驗來看，幾乎所有國家都經歷了工作穩定性降低、產業和人口結構變遷的過程，許多新的商業模式正是面向這些需求而誕生的。通過行為助推和實驗分析，拓展聚焦金融健康的商業模式。在提升消費者的金融教育參與度、助推消費者養成好的金融習慣、探索幫助應對收入波動性的金融產品和服務等領域，行為助推和實驗分析都可以發揮重要作用。目 錄第一章 研究背景 1一、政策背景 3二、金融健康的理念發展 4（一）金融健康的概念和研究對象 4（二）為什么金融健康是普惠金融發展的中間目標 6（三）金融健康與相關

19、概念的關系 10（四）廣義金融健康概念的演進背景12三、金融健康實踐探索 14（一）融入客戶金融健康結果的商業模式 14（二）基于客戶金融健康結果的消費者保護 15第二章 度量方法迭代 17一、金融健康的度量框架 19維度一：日常管理 19維度二：韌性 19維度三：投資未來 20維度四：掌控力 20二、基于調查數據的主觀金融健康指標體系和指數 20（一）調查情況與樣本特征 21（二）調查指標篩選原則和方法 23（三）基于 IRT 模型的調查指標篩選和效力分析 26（四）主觀金融健康指標體系和指數 30三、基于主觀調查和客觀業務數據的綜合金融健康指標體系和指數33（一）業務指標篩選 33（二）綜

20、合金融健康指標體系和指數35第三章 消費者金融健康指數的分布與解讀 37一、金融健康指數分布 39（一）主觀金融健康指數 39（二）綜合金融健康指數 40二、金融健康指數的解讀 42第四章 消費者金融健康的群體差異 45一、金融健康水平隨著年齡先升后降，青年金融健康問題值得關注.47二、學歷越高，金融健康水平越高，組間差距較為明顯 50三、男性金融健康水平稍高，但性別差異幅度較小 53四、城鎮居民的金融健康顯著優于鄉村居民，“比較健康”的鄉村居民不足兩成 55五、靈活就業者和小微企業主金融健康狀況明顯不及固定工作者，流動性緊張問題最為突出 56第五章 主要發現 59一、收入殷實不一定金融健康，

21、收入波動性具有更大區分度.61二、在數字平臺的金融教育參與程度越高，金融素養和金融健康越好 64三、區域平均金融健康指數具有用于經濟分析的潛力 66四、綜合金融健康指數對信用貸逾期具有預測作用 67第六章 行業案例 71基于實驗證據的大銀行商業模式演變：關注客戶金融健康給澳大利亞聯邦銀行帶來了什么 73機會背后的機會：SpringFour 為金融健康提供解決方案 76信息賦能、行為助推、開放合作：螞蟻集團的金融健康實踐 78第七章 啟示與建議 85一、宏 觀 87（一）以金融健康建設為抓手，鍛造普惠金融的新質生產力.87（二）將金融健康作為國民金融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 88（三）在鄉村振興進程中

22、，體系化提升居民金融健康 89（四）進一步探索金融健康指數與高質量發展的關系 90二、行 業 91（一）持續度量金融健康，為業務優化提供信息和證據 91（二）大力推動普惠保險發展，持續加固社會安全網 92（三）加強關注重點人群，增強賦能的針對性 93（四）通過行為助推和實驗分析，創造和拓展聚焦金融健康的商業模式94參考文獻.96附錄.99附錄一 調查樣本分布情況 99附錄二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模型指標參數 100圖表目錄圖 1-1 金融健康作為中間目標 11圖 2-1 調查樣本特征 23圖 2-2 初始候選指標的因子分析結果 25圖 2-3 保險相關問題的項目特征曲線 27圖 2-4 債務相關問

23、題的項目特征曲線 29圖 2-5 主觀金融健康指標體系的項目特征曲線 30圖 2-6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和極簡金融健康指數的相關性 32圖 2-7 因子特征值碎石圖 35圖 3-1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分布直方圖 39圖 3-2 極簡金融健康指數分布直方圖 40圖 3-3 綜合金融健康指數分布直方圖 41圖 3-4 綜合金融健康指數與主觀金融健康指數散點圖 42圖 4-1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與年齡的散點圖 47圖 4-2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年齡區間分布 48圖 4-3 主觀金融健康指標在各年齡段取得積極回應的比例（%）49圖 4-4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學歷分布 51圖 4-5 主觀金融健康指標在各學歷

24、分組取得積極回應的比例（%）52圖 4-6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性別分布 53圖 4-7 主觀金融健康指標在性別、城鄉分組取得積極回應的比例（%）.54圖 4-8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城鄉分布 55圖 4-9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職業分布 57圖 4-10 主觀金融健康指標按職業類別分組取得積極回應的比例（%）.58圖 5-1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在不同收入波動性分組中的分布 61圖 5-2 不同收入水平、不同收入波動性的金融健康分布情況 62圖 5-3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在不同金融素養得分上的分布 64表 2-1 消費者金融健康的候選調查指標 21表 2-2 主觀金融健康指標體系 31表 2-3 構建綜

25、合金融健康指數的 10 個備選業務指標 33表 2-4 備選業務指標與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相關性 34表 2-5 綜合金融健康指數合成方法比較 36表 3-1 金融健康指數分組占比 43表 5-1 不同收入水平分組收入中高波動的樣本占比 63表 5-2 支付寶金融教育參與程度、金融素養與金融健康 65表 5-3 省級平均主觀金融健康指數與人均經濟指標的相關系數 67表 5-4 綜合金融健康指數對信用貸逾期的影響 68表 5-5 綜合金融健康指數的細分指標與信用貸逾期的關系 69附表 1 調查樣本描述性統計 99附表 2 18 個指標的初始 IRT 模型參數 100 1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

26、實踐探索第一章 研究背景金融健康是普惠金融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表現，也是一種商業模式和社會治理的結果視角和度量標準，正受到國內外發展組織、政商學界的廣泛關注。在微觀層面，消費者金融健康關乎為數眾多的個人、家庭、小微經營主體的韌性與發展；在行業層面，消費者金融健康意味著好客戶與業務成長潛力，也是金融服務供應商履行社會責任的重要體現；在宏觀層面，消費者金融健康是金融穩定和社會安全網的重要組成部分。相應地，投資于消費者的金融健康是新的商機和多贏的舉措，可以同時為消費者、金融服務供應商、政府和監管部門以及整個社會創造價值。3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一、政策背景金融健康是普惠金融高質量發展的重要

27、表現。2023 年 12 月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指出，我國目前面臨有效需求不足、部分行業產能過剩、社會預期偏弱、風險隱患仍然較多，國內大循環存在堵點，外部環境的復雜性、嚴峻性、不確定性上升。在此經濟背景下，2023 年國務院正式印發的推進普惠金融高質量發展的實施意見1，明確了未來五年推進普惠金融高質量發展的指導思想、基本原則和主要目標，提出了一系列政策舉措，其中基本原則之一是堅持人民至上。牢固樹立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堅持普惠金融發展為了人民、依靠人民、成果由人民共享。始終把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為普惠金融發展的方向，自覺擔當惠民利民的責任和使命，切實增強人民群眾金融服務獲得感。這意味著在實現普

28、惠金融高質量發展過程中，行業和監管部門都需要更加關注服務對象的金融健康狀況如何、金融福祉是否得到提升。近年來，金融健康正受到國內外發展組織、金融監管部門、學者及業界的廣泛關注。2020 年 12 月，荷蘭皇后 Mxima 召集金融和發展領域的專家，在聯合國秘書長普惠金融促進發展特別倡議2的基礎上，成立了金融健康工作組3，倡導決策者運用金融健康的視角來看待金融服務的結果4。2021 年國際信用社日的主題是“為更光明的明天構建金融健康”5。2024 年，巴西成為 G20 輪值主席國，并將今年“全球金融包容伙伴關系”6的年度優先議題確定為“建立一個共識性的金融福祉概念作為普惠金融1參考 https:

29、/ United Nations Secretary-Generals Special Advocate for Inclusive Finance for Development(UNSGSA)，參考 https:/www.unsgsa.org/the-unsgsa。3即 Financial Health Working Group(FHWG)。4 參考 https:/www.unsgsa.org/news/unsgsa-queen-maxima-and-partners-publish-introductory-guidance-policymakers-financial-health。

30、5參考 https:/www.woccu.org/newsroom/releases?id=2337。6即 Global Partnership for Financial Inclusion(GPFI)，參考 https:/www.gpfi.org/about-gpfi。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4 的成果，以指導 GPFI 工作的推進”1。早在央行發布的中國普惠金融指標分析報告（2021 年）2中，“金融健康”一詞被正式引入，并且出現了 5 次，對金融健康的要義進行了詳細闡述，即要促使個體有效平衡日常收支、穩妥管理資產負債、積極應對風險挑戰、持續提升金融素養、不斷保持行為理性、穩

31、步增強未來信心，這將有助于提升個體的金融獲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筑牢金融穩定和共同富裕的微觀基礎。在 2023 年 6 月五部門聯合印發的關于金融支持全面推進鄉村振興 加快建設農業強國的指導意見3中，明確提到要加快推進消費者金融健康建設，促進金融健康建設與金融教育、金融消費權益保護有機結合。尹優平在銀行家發文也提到4，要積極探索推進金融健康建設，金融健康是普惠金融發展的高級形態，體現了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取向。通過常態化組織開展金融健康診斷評估，及時掌握了解個體、企業的金融健康狀況，為不斷優化完善金融健康相關政策制定提供決策依據。金融健康建設有助于構建中國特色現代金融體系和有效推進中國式現代化。

32、二、金融健康的理念發展（一）金融健康的概念和研究對象金融健康（Financial health）5是在普惠金融（Financial inclusion）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一個概念，它用于衡量個人、家庭、企業在多大程度上順暢地管理日常收支、穩健地應對財務沖擊、周全地準備未來成長發1參考 https:/www.gpfi.org/sites/gpfi/files/GPFI%20Annual%20Work%20Plan%202024.pdf。2參考 http:/ https:/ 2023 年第 12 期。詳見 https:/ 于 2019 年首次在包容 健康 負責任：中國普惠金融發展報告（2019）中

33、提出了金融健康的概念，并進行了持續的跟蹤研究。英文中 financial wellbeing 和 financial wellness 也與 financial health 有類似含義，常見交替使用。5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展所需金融資源，并保持財務掌控力。與身體健康一樣，金融健康體現了經濟主體的良好運轉狀態、免疫力和成長潛力1。廣義而言，任何經濟主體都需要關注金融健康，甚至包括國家和地方政府，以及經濟資源充沛的個人、企業和社會組織。但國家和地方政府的財政金融事務管理自有較為成熟的理論和實踐體系，經濟資源充沛的個人、企業和社會組織也更容易獲得專業的資產或財富管理服務。相應地，從

34、普惠金融到金融健康的金融發展理念，重點關注的仍然是那些在現有金融體系中難以獲取所需的、適合的金融服務并由此實現良好金融健康狀態的群體，我們曾在 2017 年的報告中將其概括為“中小微弱”群體2。而在 2019 年的報告中我們提出，隨著普惠金融的發展，我們需要進一步聚焦關注其中更微小、更弱勢的群體，即“微弱經濟體”3。與此同時，我們也可以從調查證據發現，由于重視不足、信息繭房、能力有限等原因，即使是收入殷實的群體也可能存在金融健康問題。所以，金融健康議題既有重點關注對象，也是一個廣泛適用的理念。就上述意涵而言，金融健康是近些年才舶來的概念。相應地，中文語境中也就產生了如何翻譯這個概念的討論。最具

35、有代表性的問題是，為什么 Financial health 不譯成財務健康而譯成金融健康呢？誠然，金融健康在內涵上似乎和個體的財務狀況密切相關，并且 Finance 在英譯中時可根據場景有多種譯法。Public finance 譯成財政；Corporate finance 有時譯成公司財務，有時譯成公司理財，有時又譯成公司金融；Household finance 既可以譯成家庭金融也可以譯成家庭財務；Personal finance 通常譯為個人理財。但是，我們認為Financial health翻譯為金融健康更為妥當，主要基于如下兩個原因：一方面，過去約半個世紀以來，Corporate/Ho

36、usehold/Personal finance1貝多廣和莫秀根（2023）。2貝多廣和莫秀根（2018）。3貝多廣和莫秀根（2019）。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6 在國內外的高等教育體系中通常都是應用經濟學/金融學科的細分科目1。有趣的是，劉燕（2014）用近 30 頁的篇幅、引用多達 118 篇文獻討論了 Corporate Finance 英譯中的翻譯挑戰及其所蘊含知識譜系的變遷。從中可以體會的是，“財務”更偏向于個體是怎么樣的，而“金融”更偏向于個體與市場產生的各種各樣的關系。在金融體系愈加完善的市場中，大大小小的經濟主體要管理其金錢或資產，幾乎難以避免要與金融部門發生或“

37、疏”或“密”的關系 也許“疏”至一個賬戶或一本存折，也許“密”至資本市場發債發股融資。是否能做出符合目標的金融決策，并使用合理的金融工具來管理短期和長期資產組合，與個體的狀況和結果密切相關。另一方面，從普惠金融到金融健康，我們一直著眼的是金融發展問題，以及相應的金融結構與社會結構的關系2。這個領域一方面關注微觀主體的福祉，以及許多與之相關的微觀金融服務、金融行為、金融能力，另一方面注重微觀主體所處的環境 金融體系以及與之相關的社會、經濟、技術環境。歸根結底，金融健康是通過建設“好金融”來實現“好社會”的一個中間過程或者說中間目標。（二）為什么金融健康是普惠金融發展的中間目標過去十余年來，全球普

38、惠金融發展成效顯著，銀行賬戶普及率3從2011 年的 51%提升到了 2021 年的 74%。雖然低收入國家賬戶普及率仍然顯著低于中高收入國家，但是普惠金融十年的發展已經讓全球大部分人擁有了銀行賬戶。高收入國家幾乎達到全民普及，居民銀行賬戶普及1而不是會計學科的細分科目。2貝多廣（2015）。3數據來自世界銀行全球普惠金融調研（Global Findex Database）。2021 年數據下載鏈接為 https:/www.worldbank.org/en/publication/globalfindex/Data?！般y行賬戶普及率”在 2021 年數據庫中的指標代碼為“fin1_t_d”，指

39、的是 15 歲以上受訪者中，回答擁有銀行或者其他金融機構賬戶的比例。關于其他金融機構的定義請見說明文檔：https:/thedocs.worldbank.org/en/doc/22d13c2efe6497e6e105e3c396a97362-0050062022/original/Findex-2021-Glossary.pdf。7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率從 2011 年的 88%提高到了 2021 年的 96%。中等收入國家居民銀行賬戶普及率從 2011 年的 43%增長到了 2021 年的 70%，低收入國家也從2011 年的 10%提升到了 2021 年的 24%。同時，全

40、球有更多的人開始使用基礎金融服務。比如，全球信用卡普及率1從 2011 年的 15%增長到 2021 年的 24%；全球借記卡普及率2從2011 年的 31%增長到 2021 年的 53%；使用正規金融機構貸款服務的成年人比例3從 2011 年的 9%增長到了 2021 年的 28%。除此之外，過去十年數字技術在金融領域得到了廣泛應用，讓金融服務變得更加便捷、包容。2017 年，全球范圍內，擁有銀行賬戶的成年人中使用手機或者其他設備通過互聯網查看賬戶余額的比例4只有 37%，然而，到了 2021 年，這個比例提高到了 55%，通過電子手段進行支付、轉賬、購物的比例5已經達到了 52%。但是提高

41、金融服務對低收入人群和弱勢群體的覆蓋是否真的給這類人群帶來了積極正面的影響呢？對于這個問題，目前學術界尚無定論6。比如，（Brune et al 2016）7在馬拉維（Malawi）開展的一項隨機控制實驗發現，為當地農民開通銀行賬戶，并將農產品銷售獲得的收益存入新開通的賬戶，會促使農民提高儲蓄，可以為下一輪種植提供更充分的資1數據來自世界銀行全球普惠金融調研（Global Findex Database）?！靶庞每ㄆ占奥省痹?2021 年數據庫中的指標代碼為“fin7_t_d”，指的是 15 歲以上受訪者中，回答擁有信用卡的比例。2數據來自世界銀行全球普惠金融調研（Global Findex

42、Database）?！敖栌浛ㄆ占奥省痹?2021 年數據庫中的指標代碼為“fin2_t_d”，指的是 15 歲以上受訪者中，回答擁有借記卡的比例。3數據來自世界銀行全球普惠金融調研（Global Findex Database）?！笆褂谜幗鹑跈C構貸款服務的成年人比例”在 2021 年數據庫中的指標代碼為“fin22a_c_t_d”。4數據來自世界銀行全球普惠金融調研（Global Findex Database）。在2021年數據庫中的指標代碼為“fin6_t_s”。5數據來自世界銀行全球普惠金融調研（Global Findex Database）。在2021年數據庫中的指標代碼為“fin5

43、_s”。6普惠金融倡導機構 CGAP 梳理了超過 100 項的相關研究，參見 https:/www.cgap.org/blog/looking-beyond-average-impact-financial-inclusion。還 可 以 參 考（Mader&Duvendack 2019）對 文 獻 的 梳 理。Mader,P.,&Duvendack,M.（2019).Impact of financial inclusion in low-and middle-income countries:A systematic review of reviews.7Brune,L.,Gin,X.,G

44、oldberg,J.,&Yang,D.（2016).Facilitating savings for agriculture:Field experimental evidence from Malawi.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Cultural Change,64（2),187-220.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8 金準備和物質投入，因此可以帶來更高的農業產出和收入。這項研究說明提高低收入人群銀行賬戶普及率確實可以為他們帶來積極的影響。然而，（Dupas et al 2018）1在馬拉維、烏干達和智利三個國家開展的實驗卻不支持上面的結論，他們發現是否擁有銀

45、行賬戶對儲蓄的影響并不明顯；他們認為單純只強調賬戶普及率的政策并不一定會增進目標受益群體的福祉。又比如，孟加拉國格萊珉銀行的成功實踐點燃了大家對小額信貸的熱情，讓大家看到了一種可持續的金融模式，能夠幫助窮人內生發展、擺脫貧困。在格萊珉銀行創始人穆罕默德 尤努斯獲得 2006 年諾貝爾和平獎之后，小額信貸模式進一步受到追捧。然而，研究發現在有些地區小額貸款并沒帶來令人期待的“奇跡”。（Banerjee et al 2015）2在印度開展的隨機控制實驗發現，提高貧困地區信貸可得性并沒有改善當地居民在健康、教育和婦女賦能等方面的情況。（Tarozzi et al 2015）3在埃塞俄比亞開展的實驗和

46、（Angelucci et al 2015）4在墨西哥開展的實驗都發現，小額信貸可得性的提升并未帶來主要經濟社會發展指標的改善?？梢?，提高金融服務可得性當然是必要的，但可能還不夠。消費者可能因為缺乏金融知識和素養，不知道如何使用金融服務。商業機構也可能打著普惠金融的名號，利用消費者在認知和能力上的弱點，把不合適的服務銷售給了消費者。要讓金融發揮作用，還有其他決定因素。即便是在金融服務可得性已經比較高的國家，不少居民也還在為自1Dupas,P.,Karlan,D.,Robinson,J.,&Ubfal,D.（2018).Banking the unbanked?Evidence from thr

47、ee countries.American Economic Journal:Applied Economics,10（2),257-97.2Banerjee,A.,Duflo,E.,Glennerster,R.,&Kinnan,C.（2015).The miracle of microfinance?Evidence from a randomized evaluation.American economic journal:Applied economics,7（1),22-53.3Tarozzi,A.,Desai,J.,&Johnson,K.（2015).The impacts of m

48、icrocredit:Evidence from Ethiopia.American Economic Journal:Applied Economics,7（1),54-89.4Angelucci,M.,Karlan,D.,&Zinman,J.（2015).Microcredit impacts:Evidence from a randomized microcredit program placement experiment by Compartamos Banco.American Economic Journal:Applied Economics,7（1),151-82.9 消費者

49、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身的財務狀況苦惱。比如，世界銀行 2021 年開展的全球普惠金融調研發現1，在高收入國家受訪成年人中，仍然有 40%的人擔心沒錢支付每月的日常開支，59%的人擔心沒錢養老，53%的人擔心沒錢支付突發的醫療支出。Gallup 在 2018 年的一項調研發現2，在一些低收入國家，超過一半的受訪居民在失去工作以后，儲蓄無法維持 1 個月以上的生活基本開支；相同的問題在發達國家也不樂觀，例如，在美國，超過 40%的受訪居民，在失去工作以后，儲蓄無法維持 5 個月以上的生活開支。實際上，全球范圍內，還有許多人面臨財務方面的挑戰。世界銀行2021 年開展的全球普惠金融調研發現，

50、不少居民應對財務風險的能力較弱，無法短期內籌集一筆數額不大的資金來應對緊急開支。假設遭遇財務沖擊，需要在 1 個月內籌集國民人均收入的 5%來應對緊急開支，世界銀行的數據顯示，全球仍有 12%的居民做不到，29%的居民可能可以做到但是非常困難，27%的居民有一定困難。世界銀行的調研還顯示，全球大部分的居民都受到財務問題的困擾；在受訪的成年人中，仍然有64%的人擔心沒錢支付每月的日常開支，69%的人擔心沒錢養老，74%的人擔心沒錢支付突發的醫療支出。向低收入人群提供金融服務的初衷是希望他們利用金融工具改善生活、增進福祉?？梢?，提高金融服務可得性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如果我們的政策導向還停留在發展的

51、初期階段，主要強調金融服務可得性，特別是貸款的可得性，那么可能已經有些不合時宜。一方面，只強調金融服務可得性的政策不一定能夠改善低收入人群的福祉，讓金融發揮作用，還有其他決定因素，比如金融認知水平。另一方面，金融服務可得性即便達到了很高的水平，仍然有不少問題，比如上文提到全球許多人1數據來自世界銀行全球普惠金融調研（Global Findex Database）。2021 年數據下載鏈接為 https:/www.worldbank.org/en/publication/globalfindex/Data。擔心沒錢支付每月的日常開支的比例來自指標“fin44c1_d”和“fin44c2_d”之和

52、，擔心沒錢養老的比例來自指標“fin44a1_d”和“fin44a2_d”之和，擔心沒錢支付突發的醫療支出的比例來自指標“fin44b1_d”和“fin44b2_d”之和。2參見 https:/ 10 應對財務風險的能力還比較弱。因此，國際監管界提出，要超越普惠金融，要使用一個更加全面的概念，把其他政策涵蓋進來（比如金融教育和消費者權益保護）。在新的框架體系下，各類政策舉措有一個較為統一和明確的目標。雖然我們可以將提升中小微弱的福祉作為終極目標，但普惠金融發展似乎應該有與金融活動密切相關的、可度量的中間目標，否則上述種種努力就可能因為中小微弱福祉的其他干擾變量而陷入效果難測度的未可知境地中。作

53、為一種度量工具，金融健康應該是普惠金融發展、金融能力建設及金融消費者保護所期待達到的直接結果，可以作為一項重要的中間目標和政策評估工具。（三）金融健康與相關概念的關系金融健康與普惠金融領域的許多概念相關，此處我們對其進行簡要梳理。如圖 1-1 所示，普惠金融發展的終極目標是“好社會”（貝多廣，2015）。在這樣的社會當中，即便是中小微弱群體也擁有較為體面的生產生活狀況，福祉的相對差異縮小到社會理想程度。相較而言，如前一小節討論，金融健康是普惠金融發展更為直接的中間目標。在普惠金融發展過程中，金融能力建設和金融消費者保護是兩個非常關鍵的議題。它們并不完全內含于普惠金融領域，但普惠金融的重點服務對

54、象（中小微弱）也是金融能力建設和金融消費者保護的重要目標群體。CAFI 在中國普惠金融發展報告（2017）中闡釋了金融能力建設的大視野，提出能力不足并不僅僅是需求方的問題 要想做好普惠金融，供給方以及政府和監管方也需要能力建設。這與當前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走向商業實踐的趨勢是類似的，即供應方需要商業模式的塑造、機構的變革才能真正成功轉型。11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圖 1-1 金融健康作為中間目標資料來源：CAFI 研究團隊繪制。具體到消費者的金融能力或金融素養，世界銀行相關學者將其定義為，在一定的社會經濟條件下，消費者做出符合自身最佳金融利益的金融決策的內在能力，包括用于管理自有資

55、源和理解、選擇、使用滿足需求的金融服務的知識、技能1、態度和行為（Holzmann et al.,2013;Kempson et al.,2013）。與此類似，許多學者對金融能力的界定都包含金融知識、金融技能和金融態度（Kempson et al.,2005;Atkinson et al.,2006;Johnson et al.,2007;Taylor,2011a），但對金融行為的強調是相關理論和實踐發展的結果（Johnson et al.,2007;Holzmann et al.,2013;Kempson et al.,2013）。金融行為在很大程度上意味著消費者與市場的“交流”，會真正地產

56、生金融結果2，而不僅僅是懂得金融知識、擁有金融技能、秉持合理的金融態度。這也就意味著，金融能力建設不僅僅是金融教育問題，也是金融環境建設問題。例如，一位農民的保險意識再好，市場上買不到他所需要的產品，他也就實現不了保持韌性的行為。又如，一位金融消費者知道權益受到侵害時應該尋求幫助，但如果金融消費者保護體系存在監管空白，他維護自身權益的行為依舊可能會落空。1傳統上學術界所稱的“金融素養”通常包含金融知識和金融技能，如Holzmann et al.,2013。但在一些文獻中，金融素養也被定義為與上述金融能力類似的概念。2金融健康就是金融結果的一種表現。CAFI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57、12 順著話題自然延伸到了金融消費者保護，這個領域所需要的建設是與整個金融體系不斷發展深化密切相關的。當越來越多的中小微弱群體被包容到了金融體系中，當金融服務越來越數字化且不斷推陳出新，金融消費者保護的形式、機制都在面臨挑戰。此外，金融能力建設與金融消費者保護還存在一層特殊的關系，即從金融消費者所獲得的結果來看，金融能力建設也能夠起到保護消費者的作用。綜合起來，金融能力建設和金融消費者保護是普惠金融發展過程中非常關鍵的兩個領域，也將在很大程度上影響金融健康以及普惠金融發展終極目標的實現。（四）廣義金融健康概念的演進背景廣義的金融健康概念并非全新的發展或學術議題，其研究對象和范圍的變化在一定程度

58、上體現了經濟社會的變遷特征。通過梳理中英文相關主題學術文獻演進歷程可以發現，截至目前，金融健康相關主題文獻的涌現總體呈現出研究對象財富體量從大到小的趨勢，從關注“有財可理”的國家和地方政府、公共部門、較為成熟的公司、相對富裕的個人和家庭到探索如何使得微弱經濟體“理而有財”，并且更加緊密地與可持續發展議題結合起來。與財富的規劃和管理密切相關，關于金融健康有據可考的、理念上的分析著述甚至可以追溯至先秦、古希臘時期1。即使僅從當代應用經濟學的尺度來觀察，對金融健康（Financial health/well-being/wellness）的關注也是從上世紀 50 年代即開始漸次出現2，并逐漸在公司金

59、融（Corporate finance）、金融理財（Financial planning）領域形成了較為成熟的理論體系。目前可以檢索到的最早的標題中包含金融健康（Financial health/well-1例如，易經及儒、法、道、墨各家均有與國家治理密切相關的理財思想流傳于世；古希臘歷史學家色諾芬所著的經濟論（又稱家政論）則體現了早期家庭財富管理的思想。2例如，Roberts（1956)討論了汽車運輸行業中，公司規模、效率與金融健康的關系。詳見 Roberts,MJ.Some aspects of motor carrier costs:firm size,efficiency,and fi

60、nancial healthJ.Land Economics,1956,32（3):228-238.13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being/wellness）的文章發表于 1952 年，其研究領域是財政，即政府的理財問題1，此后也出現了對城市金融健康的關注2。接下來是公司金融理論從出現走向成熟的時期，以 1958 年的“MM 理論”3為起始，公司金融理論逐漸放松假設，愈加關注市場的不完美和公司治理問題。20 世紀 60 年代末，服務公眾的金融理財行業開始萌芽，經過約 40 年的成長才逐漸發展成為一個全球性行業。而關于個人和家庭金融健康的學術研究 80 年代才開始涌現，并在 90 年

61、代開始走向更多的細分領域，如老年人、女性、單親家庭等主體的金融健康。進入 21 世紀，金融健康相關學術研究持續增加，尤其是最近 10 年標題包含金融健康（Financial health/well-being/wellness）的文獻數量約為前一個 10 年的三倍以上，關注對象逐漸向中低收入個人和家庭、小微企業傾斜。當前，金融健康正在成為一項全球議題，并且突破了僅僅將其視為財富管理問題的視角，與可持續發展議題聯系得更加緊密。這是因為外生的沖擊加速了相關內生技術和機制的發展進程，使得金融健康作為一種工具的應用范圍有望大幅擴張。在新冠肺炎疫情對全球經濟和金融體系造成顯著沖擊的背景下，提升微弱經濟體

62、金融健康的需求變得格外突出。這場全球危機不僅暴露了受到金融排斥的群體的脆弱性，同時也敲響了警鐘 普惠金融不是終點，微弱經濟體還需要從金融服務中切實受益。與此同時，數字技術的發展為金融健康的監測和干預創造了前所未有的條件，無論是金融服務的需求方、供給方還是監管方都有望將金融健康的指標納入到生產生活中、業務流程中和監管框架中。1Kemmerer,DL.Our Financial Health at the Outset of Four WarsR.University of Illinois,Bureau of Economic and Business Research,1952。2Dearbo

63、rn,PM.The Financial Health of Major US Cities in Fiscal 1977R.New York:First Boston Corporation,1978.3Modigliani,F,Miller,MH.The Cost of Capital,Corporation Finance and the Theory of InvestmentJ.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1958,48（3):261297。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14 三、金融健康實踐探索（一）融入客戶金融健康結果的商業模式從 20 世紀后期

64、部分微型金融領域的先驅算起，融入客戶金融健康結果的商業模式已經在實踐中摸索演進了數十年，但直到最近幾年，國際上相關的學術和商業研究才開始廣泛關注。2022 年 3 月，J.D.Power1開始向銀行和信用卡發行商頒布“金融健康支持認證”2，在一定程度上標志著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邁入商業應用和推廣階段。融入客戶金融健康結果的商業模式具備以下幾個特征。一是愿景融入，將構建、維護和提升客戶金融健康作為機構愿景、使命、文化的一部分，予以明確；二是能力融入，從治理結構、人才隊伍、業務流程等方面做出相應調整，必要時可尋求外部專業支持和合作，為實現客戶金融健康提供能力支持；三是產品融入，在產品和服務的設計規劃

65、上，將提升客戶金融健康作為重要的考量因素，并提供切實有效的解決方案；四是結果融入，持續地關注、衡量客戶金融健康，并將其作為評估業務結果的重要指標，繼而指導未來業務的改進和優化。融入客戶金融健康結果的商業模式，既能夠體現金融服務供應商的社會責任，又可以產生直接的商業價值。一方面，提升客戶金融健康的行動可以視為機構社會價值的體現，順應當下環境、社會和治理（ESG）領域的發展，更能夠贏得市場的認可；另一方面，國外研究發現，銀行幫助客戶提升金融健康，對于提高客戶滿意度、忠誠度和額外產品購買都有顯著正向影響（Arves 等，2020）。此外，客戶金融健康還直接關系到金融服務供應商資產質量和發展韌性，關系

66、到整個社會的金融穩定和1J.D.Power 是一家全球營銷信息服務公司，由 James David Power III 于 1968 年創立。該公司以其消費者滿意度研究而聞名，尤其是在汽車行業，但它還提供金融、保險、電信等各個行業的見解和分析。2J.D.Power Launches Financial Health Support Certification to Identify Banks and Credit Card Issuers That Achieve Outstanding Satisfaction Supporting Customers Financial Health O

67、L.Press Release,詳見 http:/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經濟安全網的建設。目前國際上已經有一些實踐案例1，以格萊珉美國、SpringFour 為例的社會企業，以美國銀行、澳大利亞聯邦銀行為例的大型銀行，以Allegacy 聯邦信用合作社為例的信用合作社，以 Zensurance、Onward、Providers 為例的金融科技公司等都參與到提升客戶金融健康的建設中，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在國內，以螞蟻集團為例，通過科技的手段讓廣大消費者和小微經營主體享受到數字普惠金融服務，同時從多個業務條線自然地“生長”出了增進客戶金融福祉的商業模式，為客戶提供負責任的金融產品和服務

68、，將金融健康融入ESG戰略，完善消保治理機制，建立“一站式”用戶保護中心，科技賦能打造創新工具維護客戶金融健康，開展“三個一”普惠金融教育行動，提升消費者的金融素養和抗風險能力。因此，金融服務供應商將客戶的金融健康結果融入商業模式中，可以實現多方共贏，體現以人民為中心，落實負責任金融的理念，推動“商業向善”。（二）基于客戶金融健康結果的消費者保護在金融監管領域，基于結果的金融消費者保護范式是指在衡量金融服務供應商的消費者保護績效時，強調基于結果，而非基于行為的履行情況。在國際上，這種范式也被稱為基于績效（Performance-based）的金融消費者保護范式（OECD，2021）?；诮Y果的

69、金融消費者保護范式主要包含以下幾個環節。一是界定理想的結果，二是恰當的評估結果實現情況，三是針對評估結果采取行動。以金融機構對投資者的風險揭示和告知義務為例，2021 年 9 月，英國金融行為管理局（FCA，Financial Conduct Authority）發布了“消費者投資策略”2，設定了四項與投資相關的金融消費者保護結果，其中一項為了確保消費者僅在知情的情況下進行高風險投資，把結果設定為“到 20251具體案例介紹詳見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發布的守護金融健康：中國普惠金融發展報告（2022）。2詳見英國 FCA 官網，https:/www.fca.org.uk/publications/

70、corporate-documents/consumer-investments-strategy。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16 年，表現出風險承受能力弱或脆弱性特征卻進行高風險投資的消費者數量要減少 50%”，具有明確的結果導向。從國際經驗來看，該模式最早起源于千禧年左右的英國，為保護金融消費者而設定的目標結果，要么對金融健康有間接的重要影響，要么直接就是金融健康目標。例如，英國金融行為管理局在 2021-2022 年工作計劃中將其消費貸款市場旨在實現的結果闡釋為：（1）消費者可以獲取可負擔的貸款來平滑消費；（2）消費者不會因為借入了負擔不起的貸款而陷入過度負債；（3）消費者可以

71、找到滿足其需求的產品；（4）當陷入財務困境時，消費者可及早對其債務有所把控。近年來，我國監管部門也在逐步推動金融健康從理念走向實踐，開展了很多宣傳、評估和調查工作，在結果導向目標設定上還有待進一步探索。人民銀行無錫市中心支行1在轄區積極探索推進金融健康建設，重點聚焦“課程+宣傳+指引+評估+義診+調查”六項任務，組織轄區金融機構開展“金融健康”相關賦能工程，有效改善轄區金融消費者的金融健康狀態，持續推進轄區普惠金融高質量發展和共同富裕。人民銀行銅川市中心支行2也推出了金融健康評估工具，分“個人/家庭版”及“企業版”兩方面，通過先后多次向金融機構征求關于金融健康評估方面的業務經驗和意見建議，組織

72、轄區金融機構召開“金融健康調研座談會”，為增強金融健康評估工具的實用性提供堅實保障，推動評估工具的不斷迭代升級。1詳見 http:/ http:/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第二章 度量方法迭代為推動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走向商業實踐，本項目的重要任務之一即是對金融健康的度量方法進行迭代，本章包括兩個部分：一是在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現有的、基于調查的金融健康度量框架的基礎上，運用前沿方法深入分析了每個指標的度量效力，在保持或提升度量易操作性的同時，優化形成了具有更好度量表現的指標體系和“主觀金融健康指數”。二是我們首次嘗試融入與金融健康相關的數字金融業務數據，探索構建了與主觀數據相結合的“綜

73、合金融健康指數”。度量方法的迭代將有利于金融健康度量未來進一步在商業流程中的布局和應用，為相關決策提供證據和啟發，并為探索金融健康與更多經濟社會發展指標的關系打下堅實基礎。19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本章首先介紹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面向消費者的金融健康度量框架，然后介紹基于調研數據的主觀金融健康指標體系和指數的度量方法迭代，最后介紹基于調研數據和業務數據的綜合金融健康指標體系和指數的構建。一、金融健康的度量框架金融健康的度量方法最早是由國際上金融健康領域的先驅提出的，其中包括美國金融健康網絡（Financial Health Network）、美國安信永金融包容中心（Center f

74、or Financial Inclusion at Accion）和消費者金融保護局（Consumer Financial Protection Bureau）、澳大利亞聯邦銀行等（CFPB 2015;FHN,2019;Haisken-DeNew et al.,2019）。近年來，通過全球合作伙伴以及業內持續的討論，這個度量框架一直在不斷的改進與完善。通過綜合參考國際主流度量框架，結合我國實際情況，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在過去多年的研究中總結出了金融健康的四個維度，即日常管理、韌性、投資未來和掌控力。維度一：日常管理維度一：日常管理日常管理維度重點關注消費者是否能夠在一個收入周期內實現收支平衡。國

75、際上通常用“Every day”（每一天）來描述“日?！钡奶卣?。是否能夠收支平衡實際上與日常生活中的許多方面相關，例如，收入的多少及波動性、預算制定情況、消費的習慣、按時支付各類賬單的習慣、債務的可控程度等等。作為金融健康的一個截面，日常管理維度重在度量對現金流的管理，是否能夠使得個體在日復一日的“日?！敝谐掷m運轉。維度二：韌性維度二：韌性韌性維度重點關注消費者是否為意外沖擊或風險做了充足準備，以及在意外沖擊面前的恢復力。國際上通常用“Rainy day”（下雨天）來描述韌性所應對的情況。應對沖擊的準備代表個體預期了可能來到的風險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20 并做好了相應的準備，比

76、如準備好了應急儲蓄、購買了保險等措施。應對沖擊的恢復力是指在個體遭受風險的侵害后是否能夠較快恢復，并在沖擊中保持一定的生活質量，包括獲取保險理賠、獲取應急借貸等。維度三：投資未來維度三：投資未來投資未來維度重點關注消費者是否對未來進行規劃，并執行規劃。國際上通常用“One day”（有一天）來描述機會與未來的特征，即當前我們可能無法確切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到來，但這樣的一天對我們來說具有重大意義，需要為抓住機會做好準備 可能是為自身或后代的教育程度的提升，可能是居住環境的改善，也可能是創業，還可能是為退休后的生活未雨綢繆等。所以，投資未來維度也被稱為“機會”維度。從準備的類型來看，可能是金融規劃

77、、儲蓄、保險、投資等。維度四：掌控力維度四：掌控力掌控力維度重點關注消費者對自身財務狀況的掌控情況。需要注意的是，掌控的含義不止于了解自己有多少錢或者資產，而是強調個體在了解自身財務狀況、所處經濟金融環境的基礎上，有判斷力、有自主權做出一系列有利于金融健康的決策，能夠把控整體狀況。二、基于調查數據的主觀金融健康指標體系和指數截至目前，絕大部分主流的金融健康度量方法都是以調查指標為基礎的主觀度量指標體系和指數1，這是因為金融健康并非一個完全可以用客觀數據代表的度量尺度，它關注個體與金融相關的心理層面。這并不是說客觀數據不重要或者不能度量，但部分客觀指標難以用單一尺度來體現個體需求滿足情況，不同的

78、生產生活復雜場景也會對具備同樣客觀指標的個體產生截然不同的效應。例如，同樣的資產負債率或者債務收入比，對于不同債務心理承受能力、不同收入波動性的個體而言，意味1Haisken-DeNew et al.2019 是極少見地使用了金融機構業務指標的代表。21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著不同的債務可控程度。這不僅僅代表了個體金融健康的一個側面，也會影響消費等其他經濟行為。因此，基于調研數據的主觀金融健康指標體系和指數可以被視為本研究的基底部分。本部分先介紹調查情況，然后介紹基于調查數據的指標篩選原則和方法，接著基于項目響應理論（Item Response Theory,IRT）模型，對調研

79、指標進行篩選和效力分析，這是本研究的主要突破之一，最后呈現主觀金融健康指標體系和指數合成方法。（一）調查情況與樣本特征為了迭代面向消費者的金融健康度量指標，本次調查特別在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原有指標體系原有 10 個調查問題的基礎上，加入了 8 個與已有調查問題相同主題、但詢問方式不同的問題，以測試不同問題的度量效力1。如表 2-1 所示，金融健康的不同維度之間存在相關性，同一個調查問題也可能包含了不同維度的信息。舉例而言，債務可控程度與日常借貸和還款習慣相關；當債務失控時，消費者也就失去了財務韌性，也很難為未來進行投資，并且對財務狀況缺少掌控力。表 2-1 消費者金融健康的候選調查指標#候選調

80、查指標日常韌性未來掌控1日常收支情況2對自身儲蓄習慣的評價3預算計劃情況4保險保障情況（持有險種情況評價）5感到財務壓力情況6應急存款可以支持日常生活情況7應急借貸可以支持日常生活情況8對現在與未來財務狀況的掌控1每個調查問題的答案分為 5 檔，代表金融健康的不同水平。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22#候選調查指標日常韌性未來掌控9對未來財務狀況的預期10家庭負債與資產比例11管理金錢的方式讓我享受生活的程度12人情往來支出對財務狀況形成壓力的頻率13家庭債務收入比14債務可控程度15家庭正在采取必要的財務安排來實現重要人生目標16因為無法負擔醫療費用而放棄治療或購買藥品的頻率17購買

81、了哪些險種18保險覆蓋各類風險程度評價在螞蟻集團研究院和消費者權益保護部的大力支持下，我們于 2023年 9 月下旬通過支付寶線上調研平臺向活躍用戶隨機投放問卷，開展了為期三周的在線調查，共收回樣本 31441 份。結合答題時間和年齡等變量進行嚴格篩選后，保留有效樣本 30602 個。如圖 2-1 所示，這是一個大規模、具備充分多樣性的樣本1。樣本性別分布均勻，女性受訪者占比51%。年齡分布廣泛，整體平均年齡是 41.7 歲。其中，16-64 歲的樣本平均年齡為 39.6 歲，與我國勞動力平均年齡約 40 歲相符2；60 歲和 65 歲及以上群體占比低于總人口老齡化的比例。樣本整體學歷水平較高

82、，大專及以上占比 60.4%。相應地，樣本的收入水平也相對較高，年收入 5 萬元及以上的比例為 63.3%。從城鄉分布來看，有超過兩成的樣本居住在鄉村。職業類型具有多樣化特征，固定工作者占比 39.4%，靈活就業者占比27.6%，退休人員占比 11.2%，小微企業主3占比 8.4%，另外暫未就業者、1樣本的基本分組統計特征如附錄一所示。2中央財經大學發布的中國人力資本報告 2023顯示，截至 2021 年底，我國勞動力平均年齡逼近 40 歲。3此處指該受訪消費者的職業是雇有雇員的小微企業主。沒有雇員的自營勞動者歸入靈活就業者職業類別。23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在校學生、務農人員樣

83、本也都有覆蓋1。圖 2-1 調查樣本特征注：本圖所示比例以各指標有效樣本為總數，即各指標比例的分母未納入該指標的缺失值。相較而言，附錄一表格匯報了各指標的缺失值，故本圖與附錄一的部分比例不完全一致。（二）調查指標篩選原則和方法1.1.篩選原則篩選原則適當的篩選原則是確保研究的高質量和實用性的關鍵。為了達到這一目標，我們制定了嚴謹而全面的篩選原則。首先，度量指標的篩選要緊扣理論，覆蓋上面提到的四大維度，即日常管理、韌性、投資未來和掌控力，并且與國際主流研究相呼應，以1鄉村居民以居住地域為劃分標準，而務農人員是指以務農為主要收入來源的無雇員小農戶。鄉村居民的范圍明顯大于以務農為主要收入來源的小農戶

84、。根據 2019 年的中國家庭金融調查數據測算，在從事農業生產經營的家庭中，非農收入占比中位數高達 86.8%。1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24 確保我們的研究在全球范圍內具有廣泛的認可度和應用價值。其次，所篩選出來的指標應該有潛力為金融業務提供信息。在將金融健康的理解從理念倡導推向金融服務供應商的商業應用的過程中，能夠為金融業務提供啟示信息的指標將可以持續地在商業模式創造和革新中發揮重要作用。再次，為了提升經常性調研的易操作性，我們致力于盡可能精簡調查問題。這一原則的制定是為了確保未來的跟蹤研究需要面對的執行阻礙盡可能少。與此同時，我們探索構建了一個極簡版本的調查指標體系，以供調查

85、條件不足的時候使用。最后，我們的篩選過程需要使用前沿的技術方法，并且有效地平衡上述原則與技術參數的關系。綜合而言，本研究采用的調查指標篩選原則不僅注重理論的深度和廣度，同時強調對金融業務而言的實用性，后續調查的易操作性，以及技術方法的前沿性。2.2.篩選方法篩選方法為了確保篩選過程的科學性和全面性，我們采用了理論與技術分析相結合的方法。其中首要是理論分析，確保研究建立在堅實的理論基礎之上。在技術層面，我們主要采用了因子分析和項目響應理論分析方法，后者是重點。因子分析主要用于確認指標的底層維度。如圖 2-2 所示，針對初始18 個候選指標的因子分析結果顯示，因子分析的特征值超過 1 的因子為1

86、個（圖中 FA 代表因子分析1，由空心圓表示）。這意味著，所有指標都指向同一個底層潛在變量，我們可以合理推斷其為本研究所要度量的“金1圖中 PC 代表主成分分析，共有 4 個特征值超過 1 的成分，這與金融健康的四個維度潛在對應。但由于主成分分析重在降維，并且通常嘗試找到幾個盡可能正交的成分，這與金融健康四個維度往往相關的情況并不適應。因此，本研究沒有采用主成分分析的技術指標。25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融健康”。在指標篩選過程中，隨著指標數量的減少，我們也分別檢查了因子特征值的情況，均保持了 1 個因子的結果。圖 2-2 初始候選指標的因子分析結果項目反應理論（IRT）是一種傳統

87、上主要在教育、認知、心理、健康測量中使用的統計框架，用于分析個人在一組測試項目上的表現和他們潛在特征或能力之間的關系（Embretson and Reise,2000;Baker,2001），近年來正越來越多地被用于與個人心理、特質相關的微觀金融研究（Knoll and Houts,2012;CFPB,2017;Ranyard et al.,2020）。IRT 假設選擇不同響應項目的概率取決于個人潛在特質和項目特征。項目特征中，區分度（Discrimination）代表該項目在區分具有高水平和低水平潛在特質個體之間的能力；難度（Difficulty）代表個體選擇不同選項的概率為 50%時的特質

88、水平。IRT 在評估、調查和問卷的開發和分析中尤其具有價值。首先，IRT提供了一種更精細、個性化的測量方法，通過考慮每個項目的區分度和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26 難度等特征和參數1，根據個人對每個項目的回答，為潛在特質提供個人專屬的估計值。其次，IRT 在處理缺失數據方面的靈活性也是一個優勢，即使回應者跳過某些項目，它也可以提供可靠的估計值。最后，IRT 能夠捕捉項目響應與潛在特質之間非線性關系的能力，增加了靈活性，這一點是假設線性關系的因子分析無法實現的。此外，通過一個足夠大規模、多樣化樣本2估計得到的 IRT 模型參數可以用于未來樣本特質的估計。這是因為 IRT 具有項目參

89、數穩定性，并且旨在提供度量的不變性。IRT 模型根據個體的潛在特征與其對項目的反應之間的關系來估計項目參數（例如上面提到的區分度和難度）。這些參數被假定為不同樣本中項目的相對穩定的特征，假設被測量的底層特質結構保持一致。度量的不變性則意味著潛在特征和項目響應之間的關系在不同樣本中保持一致。（三）基于 IRT 模型的調查指標篩選和效力分析在確認所有 18 個備選指標都度量同一個潛在變量（即金融健康）的基礎上，我們使用一維的 IRT 模型來計算指標參數。指標的“區分度（Discrimination）”代表其與金融健康的相關程度，越高越好。指標的“難度（Difficulty）”與其不同選項相對應，代

90、表當受訪人選擇這個選項時，需要多高的金融健康水平3。不同選項的“難度”越分散越好，即能夠代表越大區間的金融健康水平越好 無論是高或低的金融健康水平都能被這個題目的選項體現出來（指標參數見附錄二）。按照篩選原則，我們首先比較了同屬保險主題的 3 個問題和同屬債務主題的3個問題。對保險的關注旨在度量消費者面臨風險時的韌性人們可能遭遇各種意外沖擊，保險保障覆蓋風險的程度關乎未知生活的1因子分析通常提供群體層面的因子分數，不考慮具體到每個測試項目（題目）的特點，因此它不如 IRT 那么有效地捕捉個體在單項反應模式上的差異。2IRT 度量開發要求大量且多樣化的受訪者樣本，但不要求樣本具有全國代表性（CF

91、PB,2017）。3例如，需要多高的金融健康水平才會在財務壓力這個問題中有 50%的概率選擇“偶爾感受到壓力”。27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穩健性。傳統上，我們首先想到的是，這個人有沒有社會養老、社會醫療保險，然后有沒有補充醫療保險，再看有沒有意外險、重疾險等等。也就是說，我們非常關注保險保障的持有種類。所以，同屬保險主題的 3個備選指標中，有兩個都在選項中直接提及了險種。圖 2-3 展示了 3 個保險指標的項目特征曲線（Item Characteristic Curve），左圖的問題按照無任何保險保障、只有基礎社保、有社保且有不同齊全程度的商業保險的思路分為 5 個選項；中圖的問

92、題詢問了受訪者具體持有哪些保險保障并據此進行賦值1；右圖的問題在題干中列舉了各種風險和各種保險保障，然后問受訪人其保險保障可以覆蓋各類風險的符合程度2。圖 2-3 保險相關問題的項目特征曲線1社會養老和社會醫療保險權重總占比 60%，商業保險總占比 40%。2從“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28 在項目特征曲線圖中，代表金融健康，模型理論值1為-3 到 3，代表選擇選項 n 的概率隨著金融健康的變化而變化的情況。好的指標應該具有這樣的特征：隨著金融健康水平從最低到最高，選擇賦值最低的選項 1的概率從接近 1 變化到接近 0，選擇賦值中等的選項的概率從 0 變

93、化到最高2再變化為 0，選擇賦值最高的選項的概率從接近 0 變化到接近 1。從圖 2-3 可以看出，中圖代表的根據險種進行賦值的指標隨著金融健康水平而變化的幅度小，并且在金融健康水平最高時，賦值最高的選項 5的概率低于選項 2、3、4，這意味著選項所包含的信息（準確度）不夠高，根據保險保障種類使用單一尺度進行賦值，保障程度可能存在偏誤。一方面，對不同個體而言，同類保險保障的額度實際上可能是非常不一樣的，保險產品的條款和服務質量也會存在很大不同。另一方面，不同個體的風險特征和風險偏好也是存在較大差別的。譬如，一位卡車司機和一位行政文員所面臨的風險是不一樣的，他們對風險的厭惡程度也是不一樣的，這些

94、都會影響他們的保險覆蓋需求。進一步比較圖 2-3 左圖和右圖可以看到，兩個指標的選項變化趨勢類似，但左圖的信息（準確度）略低于右圖。左圖所代表的指標在提到風險覆蓋程度的同時提到了具體的種類，也會導致一定的偏誤。例如，左圖指標賦值較高的選項 4 提到了“購買保險種類較多，能分攤較多的意外事故、疾病等風險”。因為提到了具體的險種又提到了風險覆蓋程度，不同的受訪人可能會感到困惑。例如，假設一位受訪人的社會養老和社會醫療的覆蓋程度高，商業保險只購買了一種意外險，從保障程度上來看，他的保險保障確實“能分攤較多的意外事故、疾病等風險”，但他可能認為自己不能算“購買保險較多”。相較而言，右圖的指標通過盡可能

95、多的列出各類風險和可能的保險保障方式，讓受訪人自己評判對風險的覆蓋程度，可能能夠更全面地體現信息。從區分度和難度的具體數值來看，1我們會在最后將其轉化為 100 分制。2越高代表該選項包含的信息越多，越能提供度量準確性。29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右圖指標也更勝一籌。圖 2-4 債務相關問題的項目特征曲線同屬債務主題的 3 個指標分析也顯示，由主觀評估的債務可控程度可能能夠更全面地體現客觀負債情況與個體場景相交互后的消費者債務掌控力。從圖 2-4 可以看出，雖然我們按照金融行業通常使用的比例，對資產負債率和債務收入比進行了區間劃分，并相應設置了選項，但中間三個選項的信息量欠佳。這也

96、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單一的客觀尺度可能難以反映消費者所面臨的復雜生產生活場景以及對應的金融決策處境。接下來，我們綜合考慮指標提供信息的具象性和準確度、對金融業務的覆蓋、樣本廣泛適用度以及技術參數，剔除了“對自身儲蓄習慣的評價”“預算計劃情況”“感到財務壓力情況”“因為無法負擔醫療費用而放棄治療或購買藥品的頻率”4 個指標。最后選出了構成主觀金融健康指標體系的 10 個指標。如圖 2-5 所示，所選出的 10 個指標在不同的選項上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30 都能提供較為充足的信息（較好的準確度）。圖 2-5 主觀金融健康指標體系的項目特征曲線更進一步地，從圖中可以發現 IRT 模型

97、中區分度和難度覆蓋整體最為突出的 4 個指標，即“對現在與未來財務狀況的掌控”“家庭正在采取必要的財務安排來實現重要人生目標”“債務可控程度”和“管理金錢的方式讓我享受生活的程度”可以分別代表掌控力、投資未來、韌性和日常管理維度，可以用于構造極簡指標體系。（四）主觀金融健康指標體系和指數“主觀金融健康指標體系”1包含如表 2-2 所示的 10 個指標，不僅覆蓋了日常管理、韌性、投資未來和掌控力四大維度，同時可以為儲蓄、信用、借貸、金融規劃、投資和保險 6 種金融業務提供信息。在調查條件允許1雖然后面“極簡金融健康指標體系”也是使用的主觀指標，但為進行區分，本報告所稱“主觀金融健康指標體系”或“

98、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均指包含 10 個主觀調查指標的指標體系或指數；“極簡金融健康指標體系”或“極簡金融健康指數”均指包含 4 個主觀調查指標的指標體系或指數。31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的情況下，金融服務供應商使用由這 10 個指標構成的金融健康指標體系能夠獲取更多的信息，并為金融健康相關的商業模式創造準備更扎實的證據基礎。表 2-2 主觀金融健康指標體系候選調查指標體現金融業務維度日常韌性未來掌控日常收支情況應急存款可以支持日常生活情況儲蓄應急借貸可以支持日常生活情況信用對現在與未來財務狀況的掌控*對未來財務狀況的預期管理金錢的方式讓我享受生活的程度*人情往來支出對財務狀況形成壓

99、力的頻率儲蓄債務可控程度*借貸家庭正在采取必要的財務安排來實現重要人生目標*投資/規劃保險覆蓋各類風險程度評價保險/規劃注：*標示的為區分度最高的 4 個指標。當調查條件極其受限時，金融服務供應商也可以選擇由表 2-2 中“*”標示的 4 個指標構成的“極簡金融健康指標體系”。雖然極簡指標體系會損失一些信息，但同樣覆蓋了四個主要維度。通過 IRT 模型參數可以對金融健康指數1進行估計，并計算 10 個和 4個指標的金融健康指數的相關性。如圖 2-6 所示，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和極簡金融健康指數的皮爾遜相關系數達到約 0.95（置信水平超過 99.9%）。這意味著極簡金融健康指數對金融健康也具有比較

100、好的代表性。但是，1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分布詳見下一章對指數分布及群體差異的討論。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32 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們還是推薦使用 10 個指標的指數，以獲取更多的與金融業務相關的信息。綜合上述介紹，在這一小節中，我們緊扣理論，構建了確保維度和指標體系與國際接軌、充分體現金融業務信息、盡可能有更好技術參數的金融健康指標體系和指數。這個過程也給了我們生動的啟發，即金融健康對于經濟個體而言是一個全局的概念，受訪者綜合評價的金融服務使用感受和效果在一些情況下可能比指標更有效。這是因為普羅大眾會有不同的需求、偏好，也會接觸到非常不同的產品、服務，部分客觀指標難以設定統一的評

101、價尺度或閾值。這也呼應了國際上很少有見得金融健康指標體系是僅由業務數據構成的現狀。圖 2-6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和極簡金融健康指數的相關性 33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三、基于主觀調查和客觀業務數據的綜合金融健康指標體系和指數在實際金融業務當中，一些客觀的強數據可能會有非常顯著的信號作用。雖然單家機構的數據可能難以反映客戶金融健康全貌，但主客觀數據相結合則有潛力為本機構的業務開展提供更豐富的證據。相應地，構建調查和業務數據相結合的綜合金融健康指標體系和指數可以進一步促進機構塑造融入客戶金融健康結果的商業模式。（一）業務指標篩選在螞蟻集團研究院的支持下，我們嘗試引入了理論上與金融健康相

102、關的支付寶平臺業務數據指標1。如表 2-3 所示，經過多輪研討后，我們選出了 10 個分屬于四個不同維度的指標，處理后全部采用 14 正向賦值。例如，在日常管理維度中，信用購逾期還款月數越多，該指標分值越低。又如，在掌控力維度中，在考慮總使用頻數的前提下，陷入風險場景次數越多，代表風險識別越低，相應指標分值越低。表 2-3 構建綜合金融健康指數的 10 個備選業務指標維度指標維度指標日常管理信用購正常還款金額占比投資未來總資產同齡人偏離度*信用購逾期還款金額占比定投占比信用購逾期還款月數指數基金投資占比韌性保險保費投入掌控力風險識別（陷入風險場景次數）信用消費韌性*隱私保護（隱私設置安全性）*

103、指過去 12 個月中，月初“信用購”可用額度與當月消費之比大于 1 的月數。*根據年齡、性別、城市級別相對應的總資產中位數計算偏離程度。為了分析業務指標與主觀指標的關系，我們首先關注了 10 個備選業1指標在交付研究團隊前全部經過了數據脫敏處理，并隔離原始數據，構造了分檔賦值的代表指標。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34 務指標與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相關性。如表 2-4 所示，所有備選業務指標均與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在 99%的置信水平下顯著相關。表 2-4 備選業務指標與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相關性指標與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相關系數（顯著性）信用購正常還款金額占比0.053*信用購逾期還款金額占比

104、（正向賦值）0.055*信用購逾期還款月數（正向賦值）0.056*保險保費投入0.056*信用消費韌性0.040*總資產同齡人偏離度0.112*定投占比0.035*指數基金投資占比0.047*風險識別（陷入風險場景次數）0.026*隱私保護（隱私設置安全性）0.041*注：*代表在 99%的置信水平下顯著，下同。正向賦值是指，指標的賦值與金融健康正相關，即信用購逾期還款金額占比越低，賦值越高；信用購逾期還款月數越少，賦值越高。在此基礎上，我們將 10 個業務指標與 10 個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構成指標合并在一起，求取因子分析的因子特征值。從圖 2-7 可以看到，空心圓代表的因子特征值共有兩個大于

105、 1，即這 20 個指標包含了兩個潛在底層變量。35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圖 2-7 因子特征值碎石圖進一步地，從 20 個指標的因子載荷分布可以發現，保險保費投入、定投占比、指數基金投資占比、隱私保護 4 個客觀指標的載荷在兩個因子中均極小或為負值，遂將其剔除之后對 16 個指標重新進行因子分析并嘗試構建綜合金融健康指數。（二）綜合金融健康指標體系和指數在同時包含主觀和客觀指標的情況下，項目響應理論（IRT）并不適合用于構造指數模型。因此，綜合金融健康指標體系的構建主要參考了兩階段因子分析。首先，根據 KaiserMeyerOlkin 的 KMO 度量標準，估算 16 個指標的

106、模型取樣充分性可得 KMO 值為 0.87，明顯大于閾值 0.5。Bartlett 的球形檢驗結果 p 值小于 0.01，說明該組指標適合進行因子分析。與此同時，代表內在一致性的 Cronbachs alpha 指標為 0.83，處于較為理想的區間，體現了這 16 個指標可以用于構造可靠的單一指數。其次，16 個指標的第一階段因子分析顯示，10 個主觀指標在因子 1上有主要載荷，6 個客觀指標在因子 2 上有主要載荷，即主觀和客觀指標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36 分別有一個潛在因素使得它們組內相關聯。這也體現了主觀和客觀指標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存在區別。從擬合指標來看，第一階段因子分

107、析的近似均方根誤差（Root Mean Square Error of Approximation，RMSEA）為0.059，標準化根均方殘差（Standardized Root Mean Square Residua，SRMR）為0.048，比較擬合指數（Comparative Fit Index，CFI）為 0.983，屬于較為優秀的擬合結果1。為了確認這兩個因子可以最終合成一個指數，我們進一步做了第二階段的因子分析。通過卡方似然檢驗比較兩因子一階段的模型和兩階段將主觀和客觀因子進一步合并為金融健康指數的模型可以發現，兩個模型差異不顯著。根據經驗法則，我們應該選擇兩階段模型。最后，我們比較

108、了因子分析預測方法和算術平均加權法構造的綜合金融健康指數，并計算了綜合金融健康指數與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相關性。如表 2-5 所示，使用算術平均加權法構造的綜合金融健康指數與主觀金融健康指數有更高的相關性。為了兩種指數的一致性，我們選用了算術平均加權法來構造綜合金融健康指數。表 2-5 綜合金融健康指數合成方法比較相關系數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綜合金融健康指數（16 指標因子分析預測法）0.807*綜合金融健康指數（16 指標算術平均加權法）0.907*綜上所述，雖然單家機構的數據可能難以反映客戶金融健康全貌，但客觀的強數據可能包含不可忽視的金融健康信息，主客觀相結合的綜合金融健康指數有潛力為金融服務

109、供應商的業務開展提供豐富的證據。我們將在下一部分對指數的分布、群體差異等做詳細介紹。1上述三個擬合參數的理想閾值分別為低于 0.06、低于 0.08 和高于 0.95。37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第三章 消費者金融健康指數的分布與解讀金融健康指數包括主觀和綜合兩種評估方式，前者由 10 個基于調查問題的主觀指標構成，后者進一步加入了 6 個客觀業務指標。主觀金融健康指數以 60 分為界限劃分健康狀態，60 分以上為 “比較健康”，80分以上為“非常健康”，60分以下需要“關注”，40 分以下則需要“重點關注”。綜合金融健康指數根據其與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對應關系，“非常健康”“比較健

110、康”和“關注”的分界值分別為86、75和60分，60 分以下則需要“重點關注”。整體來看，15%左右受訪者的金融健康狀況需要“重點關注”，這部分群體在金融健康的許多層面都能體會到明顯的困難。雖然目前需要“重點關注”的比例尚低于一些國際主流調查結果，但早關注、早準備、早行動依舊必要。39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一、金融健康指數分布（一）主觀金融健康指數根據調查數據、依照篩選原則得到的 10 個主觀指標，基于項目響應理論（IRT）模型參數合成的百分化后的主觀金融健康指數整體呈現出較為標準的正態分布。主觀金融健康指數最小值為 6 分，最大值為 100 分，平均分和中位數分別為 55.5

111、和 55.2 分。如圖 3-1 所示，以 10 分為一個區間進行比較，該指數得分主要集中在 30-80 分區間內，50-60 分值區間的頻率最高。圖 3-1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分布直方圖從 10 個主觀指標中進一步挑選出區分度最高的 4 個指標，形成極簡版的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如圖 3-2 所示，整體依舊呈現較為標準的正態分布，但相較于 10 個指標的指數分布，其分值區間范圍略窄（得分在 10分以下沒有樣本），分布相對右偏，指數得分相較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稍高，最小值為 14 分，最大值為 100 分，平均分和中位數分別為 59.9 和 58.5 分。如第二章的討論，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和極簡金融健康指數

112、都是由主圖 3-1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分布直方圖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40 觀指標構成，二者之間的相關系數達到 0.95，這意味著 4 個指標的指數對金融健康也具有比較好的代表性，適合在調查條件受到限制的情況下使用。然而，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們優先推薦使用 10 個指標的主觀金融健康指數。這是因為主觀金融健康指標體系不僅度量了金融健康的四大維度，還包含了與儲蓄、信用、借貸、金融規劃、保險和投資 6 種金融業務相關的信息，也更適合金融服務供應商的使用。圖 3-2 極簡金融健康指數分布直方圖（二）綜合金融健康指數在主觀金融健康指標體系的基礎上，我們引入了經過處理后的分檔賦值的 6

113、個業務指標，形成了由 16 個主觀調查指標和客觀業務指標構成的綜合金融健康指數，其分布情況如圖 3-3 所示。相較于主觀金融健康指數（10 個指標），綜合金融健康指數雖然整體呈現正態分布，但分值整體更高一些。這是因為業務指標中包含信用購逾期指標，而沒有逾期的樣本占絕大多數，這些樣本在信用購逾期指標上的得分都是最高分。所以，綜合金融健康指數的分布相較主觀金融 41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健康指數整體右偏。得分主要集中分布在 50-90 區間內，最小值為 25 分，沒有 20 分以下的樣本，20-40 分區間內的樣本也很少。如果以 10 分為一個區間進行比較，70-80 分值區間的頻率

114、最高，平均分和中位數分別為72.8 分和 73.8 分。圖 3-3 綜合金融健康指數分布直方圖如圖 3-4 所示，根據主觀金融健康指數（10 個指標）和綜合金融健康指數（16 個指標）的相關性散點圖，同樣可以看到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 40、60、80 分通過線性轉換分別對應到綜合金融健康指數的 60、75、85 分，綜合金融健康指數的取值相對更高。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42 圖 3-4 綜合金融健康指數與主觀金融健康指數散點圖二、金融健康指數的解讀金融健康指數得分可以投射到不同問題的選項上，具有現實含義。以主觀金融健康指數（10 個指標）為例，由于每道調查題目有 5 個代表不同金融

115、健康水平的選項，總分 60 分意味著所有題目平均起來對應到中等水平（不好也不差）的選項。以問卷問題“下面哪一個選項可以概括最近三個月您的日常開銷情況”為例，代表中等水平的選項是“每月日常開銷和收入基本相當”，處于金融健康和不健康的分界線上。如果選擇“每月日常開銷遠超/超過收入”，則處于金融不健康的狀態；如果選擇“每月日常開銷小于/遠小于收入”，那么該受訪人的金融健康在收支平衡這個方面表現較好。所以，主觀金融健康指數以 60 分為界限，判斷受訪者是否需要“關注”是一個比較合適的閾值。60 分及以上整體為“比較健康”，其中，80 分及以上為“非常健康”；60 分以下整體為需要“關注”。當主觀金融健

116、康指數為40分以下時，意味著所有指標平均起來對應到比中等偏下還要低的水平，43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我們將主觀金融健康指數落在這個區間的受訪者視為需要“重點關注”的群體。表 3-1 金融健康指數分組占比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狀態占比綜合金融健康指數狀態占比分值范圍解讀分值范圍解讀80,100非常健康7.6%86,100非常健康11.7%60,80）較為健康30.3%75,86）較為健康34.3%40,60)關注46.6%60,75)關注40.7%0,40)重點關注15.5%0,60)重點關注13.3%根據圖 3-4 所示的兩個指數對應關系，劃分出不同的金融健康組別，使得兩個指數分檔的比

117、例接近，包括非常健康、較為健康、關注和重點關注四類。如表 3-1 所示，整體來看，“重點關注”占比在 15%左右，這部分群體在金融健康的許多層面都能體會到明顯的困難。與此同時，有超四成的群體處在“關注”區間，這部分群體的金融健康問題可能還沒有特別突出，但有較大的改進空間。國際上許多研究都顯示了個人金融健康狀況為什么值得關注。以員工金融健康的視角為例，金融不健康會給人帶來高水平的壓力，這會導致心理健康問題，甚至降低工作效率（Kohli&Levy,2017）。在有效度量金融健康狀況的基礎上，金融服務供應商和廣大雇主都可以向個人提供更有針對性的幫助。45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第四章 消

118、費者金融健康的群體差異消費者金融健康狀況在不同的人口統計學群體中呈現出鮮明的差異，本章分析指出了如下五個方面的特征：年齡：金融健康水平隨著年齡先升后降，青年金融健康問題值得關注。學歷：學歷越高，金融健康水平越高，組間差距較為明顯。性別：男性金融健康水平稍高，但性別差異幅度較小。城鄉：城鎮居民的金融健康顯著優于鄉村居民，處在“比較健康”和“非常健康”區間的鄉村居民合計不足兩成。職業：靈活就業者和小微企業主金融健康狀況明顯不及固定工作者，流動性緊張問題最為突出。47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本章以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為代表，分析金融健康水平在不同人口統計學分組中的差異。一、金融健康水平隨著年

119、齡先升后降，青年金融健康問題值得關注從年齡來看，受訪樣本在各個年齡階段都有比較分散的分布，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得分較低的比例呈現出下降的趨勢。如圖 4-1 所示，隨著年齡的增長，得分較低的散點變得更加稀疏。圖 4-1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與年齡的散點圖進一步地，我們可以從圖 4-2 看到，隨著年齡段的上升，金融健康非常有規律地在各個分組水平中都體現出了漸進式的變化年齡段越長，非常健康和比較健康的比例越大；年齡段越小，需要關注和重點關注的比例越大。為了解不同年齡段最需要關注的金融健康領域，我們分指標對不同年齡段的問卷情況進行統計（圖 4-3），可以發現如下特征：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48

120、 圖 4-2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年齡區間分布一是在 60 歲以下群體中，所有指標都呈現出越年輕越掙扎的特征，青年人的金融健康狀況應該引起關注。圖 4-3 顯示了所有細分指標在各個年齡段取得積極回應的比例，橫軸標示了積極回應的簡要含義，例如，日常收支管理的積極回應是指收入大于支出。從圖例可以看到，16-24 歲年齡組到 50-59 歲年齡組顏色分別為灰、紅、綠、粉、藍，而如果觀察每一個細分指標，從低到高也都是按照灰、紅、綠、粉、藍相同的顏色順序排列的，僅有一個指標（管錢方式使我享受生活）有一處（16-24 歲）例外。這意味著，在所有金融健康指標上，60 歲以下各年齡分組的特征都是，越年輕，積極回

121、應的比例越低。這與許多先前的調查研究都有所不同。例如，新冠疫情大流行期間CAFI 組織的金融健康調查顯示，“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有更大的比例出現入不敷出的情況，更年輕和更年長的情況都更好1。又如，美國金融健康網絡 2023 年的年度金融健康調查顯示，36-49 歲受訪者只在一半指標上積極回應多于更年輕群體，而在收支平衡、未來財務安排、債1貝多廣和莫秀根（2023）。?16-24歲25-29歲30-39歲40-49歲50-59歲60歲及以上非常健康比較健康關注重點關注 49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務可控程度指標上積極回應少于更年輕群體1。圖 4-3 主觀金融健康指標在各年齡段取得

122、積極回應的比例（%）注：本圖中圓圈大小代表該年齡段樣本數相對多少。1Cepa et al.(2023).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50 從文化習俗和常識上判斷，我們通常會認為年輕人對未來會有更積極的預期，也會更少地按照老習俗行事，然而調查結果卻并非如此。相較 50-59 歲年齡組，16-24 歲年齡組預期未來財務狀況會變好的比例低了10 個百分點，很少或從不為人情往來支出感到壓力的比例更是低了 16 個百分點。前者可能與當前的人口結構和就業形勢密切相關，而后者則可能是收支和財富狀況多維度連鎖反應。二是相對年輕群體最大的挑戰在于日常收支管理和應急存款準備不足。圖 4-3 在縱向上展示了

123、不同年齡組之間的差距，可以看到日常收支管理和應急存款準備兩個指標的組間差距最大。對于 16-24 歲群體而言，收入大于支出的比例僅為 38.0%，應急存款能夠在失去收入的情況下支持超過 3 個月生活費用的僅為 35.9%。而收入大于支出比例最高的組是 60 歲及以上年齡組，為 62.7%；應急存款能夠在失去收入的情況下支持超過 3個月生活費用比例最高的組是 50-59 歲年齡組，達到 67.5%。三是保險保障覆蓋程度是所有年齡段群體都亟待改善的指標。50-59歲群體中，認為“我購買的保險可以充分覆蓋各類風險”比較或非常符合自身狀況的比例最高，為 32.1%，這個比例在 16-24 歲受訪者中最

124、低，為19.3%。由此可見，即使是保險保障覆蓋程度最好的年齡段也仍然存在較大的保險不足比例，普惠保險的發展任重道遠。綜上小結，金融健康水平隨著年齡的增長呈現出先上升后小幅下降的趨勢，相對年輕群體需要從各個層面著手提升金融健康。值得注意的是，上述特征可能不僅僅是生命周期中財務金融特征的變化，也可能體現了不同時代經濟狀況和財富紅利的差別，應該辯證看待。二、學歷越高，金融健康水平越高，組間差距較為明顯金融健康隨學歷水平的提升而增長，變化幅度明顯大于年齡組之間 51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的差別。如圖 4-4 所示，小學及以下的學歷群體1與其他樣本存在明顯差距，高達 68.6%都處在需要“

125、重點關注”的區間，而初中組該比例就下降超過一半到了 29.1%，高中組相較初中組該比例又下降了接近一半到15.3%。與此同時，處于“非常健康”或“比較健康”狀態的比例也在不同學歷組之間有明顯更多的成倍變化。圖 4-4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學歷分布通過比較不同學歷分組對細分金融健康指標做出積極回應的比例（圖4-5），可以發現如下特征：一是從縱向上看，所有指標都在不同學歷分組之間存在較為明顯的差距。反映在圖 4-5 中，即不同學歷分組之間沒有任何一個重合或靠近的圓圈 學歷越高，積極回應的比例越高，且差別明顯，這對所有指標都適用。二是學歷組間差異最大的指標是債務可控程度、未來財務安排、應急存款和應急借

126、款，組間差異最小的指標是日常收支管理和保險覆蓋程度。這種組間差異不僅體現在積極響應比例最高和最低組之間的差別，中間各學歷組的距離也體現出類似的特征。1小學及以下的樣本占比相對較低，只有約 4.5%。?小學及以下初中高中?？拼髮W本科研究生及以上非常健康比較健康關注重點關注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52 圖 4-5 主觀金融健康指標在各學歷分組取得積極回應的比例（%）注：本圖中圓圈大小代表該學歷組樣本數相對多少。53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三是研究生學歷分組的保險覆蓋比較好或非常好的比例約為 50.8%，這是目前各種分組方式中保險覆蓋程度指標的最好表現，進一步證實了提升保險保

127、障對各類風險的覆蓋是當前金融健康建設需要完成的重要任務。綜上小結，不同學歷分組之間的金融健康水平差異較為突出，且在所有細分指標中都體現出來，這可能是不同學歷群體之間收入水平和收入波動性差異疊加之后的效果，我們將在第五章主要發現部分對此進一步探討。三、男性金融健康水平稍高，但性別差異幅度較小從性別差異來看，男性金融健康水平稍高，但性別差異幅度較小。雖然均值差異 T 檢驗顯示，男性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均值在 99%的置信水平下大于女性均值 男性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均值為 56.34，女性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均值為 54.85。均值差異 T 檢驗的 t 值為 7.32，p 值小于 0.01。，但如圖 4-6 所

128、示，就金融健康水平處在“非常健康”和“比較健康”區間的比例而言，男性分別比女性高約 2 個百分點，目前性別差異幅度較小，未來還有待繼續觀察。圖 4-6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性別分布?女男非常健康比較健康關注重點關注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54 圖 4-7 主觀金融健康指標在性別、城鄉分組取得積極回應的比例（%）注：本圖中圓圈大小代表該組樣本數相對多少。55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從細分指標來看，男性和女性受訪者在半數以上的指標中積極回應的比例都是非常相近的，即圖 4-7 中代表男性和女性的圓圈是毗鄰或者部分重合的。男性樣本金融健康的主要優勢體現在對現在和未來財務狀況的掌控

129、力和日常收支情況兩個指標。男性受訪者表示對現在和未來財務狀況有較強或很強的掌控力的比例為 39.3%，女性為 32.7%；男性受訪者表示收入大于支出的比例為 53.8%，女性為 48.2%。其他細分指標的男女差別幅度均較小。四、城鎮居民的金融健康顯著優于鄉村居民，“比較健康”的鄉村居民不足兩成從城鄉差異來看，城鎮居民的金融健康水平明顯優于鄉村居民。體現在數據上，即城鎮居民處在“比較健康”或“非常健康”水平的比例共有 26.4%，而鄉村居民只有 18.2%；與此同時，鄉村居民需要“重點關注”的比例也比城鎮居民高 5.7 個百分點（圖 4-8）。圖 4-8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城鄉分布注：問卷中的城

130、鄉識別問題存在 18.8%的“不愿透露”和缺失值，故此處城鄉合計分布與總樣本的情況有所不同。就細分指標而言，鄉村居民在所有指標上積極回應的比例都明顯低于城鎮居民，差值最小的指標也相差15個百分點左右。從圖4-7可以發現，城鄉居民（橙色和綠色）金融健康在各個指標上積極回應比例的距離均明顯大于男女性別之間（深藍色和粉色）的差異。從差異的絕對值來看，城鄉居民相差最大的是應急存款和負債可控程度兩個指標的差異。其中，?鄉村城鎮非常健康比較健康關注重點關注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56 鄉村居民債務比較或非?？煽氐谋壤蛔闳种凰坪跏浅鑫覀兿胂蟮?，因為畢竟貸款服務在城鎮會更普及得多。不過，C

131、AFI2023 年在寧德市的調研顯示，獲得金融機構資金融通的家庭中，多達七八成會用于生活性消費，其中超過半數會用于購房、建房。由于并非所有貸款需求都會由正規金融機構滿足，可以預計有相當比例的鄉村居民還會通過親朋好友借款的形式負債。這意味著債務可控程度即使在鄉村也是不容忽視的。五、靈活就業者和小微企業主金融健康狀況明顯不及固定工作者，流動性緊張問題最為突出從職業類別來看，靈活就業者、小微企業主的金融健康水平相對欠佳，如圖 4-9 所示，處在“比較健康”和“非常健康”區間的占比合計分別為 26.7%和 27.7%，暫未就業和在校學生群體該比例分別為 16.5%和26.8%，而總樣本該比例為 37.

132、9%1。也就是說，上述這些職業狀態受訪者的金融健康水平均明顯低于總樣本。相較而言，受訪的務農人員有 36.4%處在“比較健康”和“非常健康”的狀態，有 17.7%的比例需要“重點關注”，這比總樣本略差但較為接近。金融健康狀況明顯更好的是退休人員、固定工作者，處在“比較健康”和“非常健康”區間的占比合計分別達到54.7%和 45.9%。從各職業類別受訪者對 10 個主觀金融健康指標做出積極回應的比例來看（圖 4-10），可以發現如下特征：一是退休人員金融健康狀況的優勢幾乎是全方位的。具體而言，退休人員有多達 8 個指標的積極回應比例是所有職業類別中最高的，只有未來財務預期和保險覆蓋程度兩個指標略

133、差于固定工作者。1見第三章指數解讀部分。57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圖 4-9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職業分布二是靈活就業者金融健康狀況與固定工作者的差距在各個指標中都不可忽視，沒有接近或者超過固定工作者的指標。從絕對值上看，靈活就業者與固定工作者積極回應比例相差最小的指標是“管錢方式使我享受生活”，更低 9.4 個百分點；相差最大的指標是“應急存款可用 3 個月以上”，更低 19.1 個百分點。三是小微企業主面臨的關鍵金融健康問題是流動性緊張。這可以從日常收支管理、應急存款、應急借款等多個指標看出來。最突出的是，小微企業主“應急存款可用 3 個月以上”的比例甚至比暫未就業和在校學生群

134、體更低。四是務農人員的保險覆蓋風險不足問題最為突出。務農人員在多個指標中都有中等的積極回應比例，但僅有 11.6%的受訪務農人員認為保險覆蓋其各種風險的比例較好或非常好，比暫未就業群體還要低。?務農人員在校學生暫未就業小微企業主退休人員靈活就業者固定工作者非常健康比較健康關注重點關注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58 圖 4-10 主觀金融健康指標按職業類別分組取得積極回應的比例（%）注：本圖中圓圈大小代表該組樣本數相對多少。59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第五章 主要發現本章探索了影響金融健康的因素以及金融健康指數在實踐中的運用場景。主要發現如下：一是收入殷實不一定金融健康，收

135、入波動性對金融健康帶來的負面影響可能需要數倍收入的提升才能彌補。我們需要重視和應對收入波動性對金融健康的影響，并為此探索解決方案。二是在數字平臺的金融教育參與程度越高，金融素養和金融健康狀況越好。在支付寶平臺的金融教育參與程度對金融健康的直接影響約為四分之三，有四分之一通過提升消費者金融素養的中介效應實現。三是區域平均金融健康指數具有用于經濟分析的潛力。省級平均金融健康指數與各省人均消費和收入存在較強相關性。未來在調查條件極其有限的情況下、在融入業務數據的情況下，都有潛力分析區域平均金融健康狀況與經濟指標的關系。四是綜合金融健康指數對信用貸逾期具有預測作用。綜合金融健康指數與信用貸逾期的概率有

136、顯著的負向關系。主觀調查指標和客觀業務指標在金融業務中的應用各有優劣勢，使用時需要明確不同變量的適用性和局限性。61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一、收入殷實不一定金融健康，收入波動性具有更大區分度人們經常將金融健康與收入聯系起來，因為收入水平似乎直接影響一個人支付生活費用和實現財務目標的能力。然而，收入波動性實際上在決定整體金融健康方面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雖然高收入似乎總應該比低收入更好，但如果缺乏穩定性，人們可能會在低收入或意外開支期間難以支付基本費用，從而導致債務積累或儲蓄耗盡。除此之外，收入波動性高也會提升金融規劃和執行、風險管理的難度。如圖 5-1 所示為不同收入波動性分組中主

137、觀金融健康指數的分布情況?？梢钥吹?，當收入波動性達到“比較穩定”的中間狀態，金融健康才能達到還不錯的水平（60 分左右）。而當收入非常穩定時，絕大部分樣本的金融健康水平都在 60 分以上1。圖 5-1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在不同收入波動性分組中的分布1使用綜合金融健康指數可以得到類似的結果，此處不再贅述。圖 5-1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在不同收入波動性分組中的分布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62 上述特征實際印證了國際上金融健康領域非常重要的關注點，即不僅企業的流動性很重要，個人和家庭的現金流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他們的金融健康。當收入不穩定的時候，人們的開支卻是相對固定的，這讓收入不穩定的群

138、體不得不更頻繁地面臨金融決策。例如，拿到一筆還不錯的收入后，要不要給孩子買心儀已久的電腦？下個月會不會沒有收入或者收入很少？會不會沒有錢支持日常生活？萬一發生意外、需要看病怎么辦？這也會進一步加大決策的難度，繼而影響到金融健康狀況（Morduch&Schneider,2017）。圖 5-2 不同收入水平、不同收入波動性的金融健康分布情況注：本圖中“中高波動”是指受訪者認為“我的收入穩定，波動性不大”這個描述與其自身收入波動性情況“非常不符合”“不太符合”或“一般”（符合）；“低波動”是指受訪者認為該描述與其自身收入波動性情況“非常符合”“比較符合”。收入波動性對金融健康的影響有多大？圖 5-2

139、 展示了令人吃驚的現 0%5%10%15%20%25%30%35%40%45%50%55%60%65%70%75%80%85%90%95%100%?萬以下低波動?萬以下中高波動?萬?萬?低波動?萬?萬?中高波動?萬?萬?低波動?萬?萬?中高波動?萬?萬?低波動?萬?萬?中高波動?萬?萬?低波動?萬?萬?中高波動?萬及以上低波動?萬及以上中高波動 63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象。如圖中的紅色虛線所示，即使收入水平在 5 萬元以下，當收入波動性較低時，金融健康處于“比較健康”和“非常健康”狀態的比例合計為40.9%，達到同收入水平中高波動組（8.2%）的約 5 倍。從圖下部逐組往上看，

140、收入波動性處于中高水平的分組要在收入達到 30 萬元及以上時才能超過收入 5 萬元以下低波動組的金融健康程度。這意味著，從群體意義上來看，收入波動性對金融健康帶來的負面影響需要數倍收入的提升才能彌補。那么，接下來的問題是，收入不穩定的群體是否在中高收入組中很少呢？如表 5-1 所示，隨著收入水平的提升，收入中高波動的樣本占比確實下降了，但最低的比例也超過了四分之一?？梢钥吹?，收入波動性在不同收入水平群體中都是不可忽視的存在。表 5-1 不同收入水平分組收入中高波動的樣本占比收入水平-5 萬以下 5萬，10萬）10萬，20萬）20萬，30萬）30萬，50萬）50 萬及以上收入中高波動樣本占比62

141、.8%46.7%47.4%36.1%26.3%30.9%（單位：元）繼續第四章關于金融健康在不同學歷分組中差距的討論。圖 4-4 顯示小學及以下學歷組金融健康需要“重點關注”的比例遠高于其他學歷組，合計達到 68.6%，而總樣本的相應比例是 15.5%（表 3-1）。通過統計收入波動性可以發現，高達 86.1%的小學及以下學歷樣本的收入波動性處于中高區間。雖然影響金融健康的還有其他許多因素，但可以判斷的是，小學及以下學歷受訪樣本收入波動性大的比例較高應該是該群體金融健康處于劣勢的重要原因。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64 二、在數字平臺的金融教育參與程度越高，金融素養和金融健康越好通過

142、結合調查和業務數據，我們發現在支付寶平臺的金融教育參與程度越高，消費者的金融素養和金融健康水平都越好，金融教育參與程度對金融健康的部分影響是通過提升金融素養這個中介渠道實現的。圖 5-3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在不同金融素養得分上的分布從統計數據來看，更高的金融素養意味著更好的金融健康水平。本研究的調查問卷中包含了與金融素養相關的 4 道題目，考察的主題包括復利、通貨膨脹、投資風險和金融詐騙。根據這 4 道題目加總得到 0-4 分的金融素養得分。如圖 5-3 所示，金融素養得分越高，主觀金融健康指數越高。通過匹配支付寶平臺用戶參與金融教育情況的數據，我們將該數據轉化為了取值為 0-4 的“支付寶金融

143、教育參與程度”分檔變量。接下來，我們以“支付寶金融教育參與程度”為解釋變量，以金融素養得分為中介圖 5-3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在不同金融素養得分上的分布 65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變量，以主觀金融健康指數1為被解釋變量，并控制變量進行回歸分析，得到結果如表 5-2 所示。表 5-2 支付寶金融教育參與程度、金融素養與金融健康N=21787解釋變量中介模型總效應模型被解釋變量金融素養得分回歸系數（標準誤）被解釋變量主觀金融健康指數回歸系數（標準誤）金融素養得分2.115*(0.080)支付寶金融教育參與程度0.147*（0.007）0.986*(0.087)F200.5794.8類別

144、效應占比直接效應（支付寶金融教育參與程度）0.986*76%間接效應（通過提升金融素養）0.311*24%總效應1.297*100%注：（1）*代表回歸系數在 99%的置信水平下顯著。（2）本表回歸分析包含控制變量：年齡，性別，學歷（各學歷水平的 01 二元變量），南方，西方，職業類別（各職業類型的 01 二元變量），收入水平，收入波動性水平，所在城市級別（各城市級別的 01 二元變量），鄉村，2023 年省級人均消費。（3）回歸所用樣本量少于總樣本是因為部分受訪者對不同問題選擇了“不愿透露”，“支付寶金融教育參與程度”也存在一定的缺失值。從表 5-2 可以看到，支付寶金融教育參與程度對金融健

145、康的影響在99%置信水平下顯著。其中，直接效應為 0.986，占比 76%；通過提升金融素養的間接效應為 0.311，占比 24%。通過第六章案例部分的討論可以1使用綜合金融健康指數得到的金融教育參與程度通過促進金融素養而提升金融健康水平的間接效應比例為26%。由于分析過程類似，此處不再贅述。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66 看到，支付寶平臺的金融教育效果可能來自許多不同的服務細節。例如，螞蟻金融教育基地的線上環節引入了答題互動工具等產品能力，并通過積分打卡、動畫游戲、引入機構合作內容等方式提升金融教育的吸引力和趣味性。又如，螞蟻集團推出了若干助推好的金融健康習慣的服務，包括“三筆錢”

146、“理財分”“賬單助手”和“省心配”（保險）等1。這意味著，支付寶平臺對金融健康的影響不止于金融素養（金融知識）的提升，還包括讓一些金融技能的實現更加便捷，也讓消費者金融健康理念更容易形成并轉化為提升金融健康的行動。三、區域平均金融健康指數具有用于經濟分析的潛力為了探索金融健康指數在經濟分析中的應用潛力，我們測算了省級平均主觀金融健康指數與人均經濟指標之間的相關性。如表 5-3 所示，省級平均主觀金融健康指數與 2022 年和 2023 年各省人均消費支出、人均可支配收入均存在接近 0.6 的皮爾遜相關系數，并在 99%的置信水平下顯著。與此同時，極簡金融健康指數和綜合金融健康指數也表現出類似的

147、特征2，這意味著，在調查條件極其有限的情況下、在融入業務數據的情況下，都有潛力分析區域平均金融健康狀況與經濟指標的關系。雖然這是一次調查的數據結果，暫時還難以判斷因果關系。但從理論上分析，金融健康狀況好，既與經濟狀況、收入相關，也會讓人們更有信心進行消費。隨著數據在時間序列上的積累，未來應該進一步關注和探究金融健康指數與相關經濟指標的關系。1詳見第六章行業案例。2如第二章所示，極簡金融健康指數和綜合金融健康指數與主觀金融健康指數的皮爾遜相關系數分別為 0.95和 0.81。67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表 5-3 省級平均主觀金融健康指數與人均經濟指標的相關系數皮爾遜相關系數主觀金融

148、健康指數（省級均值）極簡金融健康指數（省級均值）綜合金融健康指數（省級均值）2022 年各省人均消費支出0.58*0.55*0.47*2022 年各省人均可支配收入0.57*0.55*0.47*2023 年各省人均消費支出0.59*0.57*0.49*2023 年各省人均可支配收入0.56*0.54*0.46*注：*代表相關系數在 99%的置信水平下顯著。四、綜合金融健康指數對信用貸逾期具有預測作用通過探索金融健康與支付寶平臺上的業務指標關系發現，消費者金融健康水平越高，其支付寶平臺信用貸的逾期概率會顯著更低，綜合金融健康指數對信用貸逾期具有預測作用?？紤]到綜合金融健康指數不包括信用貸指標，我

149、們利用 Probit 回歸來實證檢驗綜合金融健康指數與信用貸逾期1概率之間的關系。需要指出的是，這里所稱逾期并非傳統意義上的貸款違約或壞賬，而是一個寬口徑指標，即只要逾期，無論幾天都算。如表 5-4 所示，在控制了受訪者性別、教育水平、金融素養、收入水平、收入波動性、職業屬性、城鄉地區、城市級別、東西南北方位、省人均 GDP 等變量后，回歸結果表明綜合金融健康指數越高，信用貸逾期概率顯著越低。根據邊際效應可知，綜合金融健康指數在均值處每增加一個單位，受訪者在支付寶平臺上信用貸逾期概率會顯著下降 0.08 個百分點。1在 2022 年 10 月至 2023 年 9 月這 12 個月中信用貸還款有

150、延期或違約的均定義為逾期。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68 表 5-4 綜合金融健康指數對信用貸逾期的影響Probit 回歸數字平臺信用貸逾期（=1）回歸系數（標準誤）邊際效應（均值處）（標準誤）綜合金融健康指數（16）-0.0351*（0.0065）-0.0008*（0.0002）控制變量年齡，性別，教育水平，金融素養，收入水平，收入波動性，職業屬性，城鄉，城市級別，東西南北，2023 年所在省人均消費支出注：本表為包含控制變量的 Probit 回歸結果，*代表在 99%的置信水平下顯著。與此同時，我們也可以從信用貸逾期比例在不同綜合金融健康指數區間中的分布看到，當綜合金融健康指數不

151、超過 20 分時，該區間沒有信用貸逾期的數據，這意味著綜合金融健康指數在該區間的樣本沒有獲得信用貸的授信。當綜合金融健康指數高于 20 分時，信用貸逾期的比例隨著指數的升高而明顯下降。更進一步地，我們分析了綜合金融健康指數的哪些細分指標對信用貸逾期有顯著影響。以信用貸是否逾期作為被解釋變量、綜合金融健康指數的細分指標作為解釋變量進行 Logistic 回歸，結果如表 5-5 所示。在主觀調查指標中，當受訪者對當前和未來財務狀況的掌控程度越高、債務可控程度越強，其信用貸逾期概率會顯著降低。而當保險覆蓋風險程度越高時，受訪者信用貸逾期概率會顯著增加。在客觀業務指標中，信用購逾期還款金額占比越低、總

152、資產相較于同齡人越多、過去 12 個月月初信用購可用額度與當月消費之比大于 1 的月數越多，受訪者信用貸逾期概率越低。這些結果展示了金融健康的細分指標在具體業務當中的應用潛力1。1從細分指標對信用購逾期的邊際效應可以看出，由于保險覆蓋各類風險的程度對信用貸逾期概率的影響是正向的，從主觀調查指標整體來看，會部分抵消另外兩個主觀調查指標對信用貸逾期的反向關系。因此，當我們用主觀金融健康指數作為解釋變量進行回歸分析時，相當于綜合了各個主觀調查指標的信息，對信用貸逾期的影響是不顯著的。不過，我們仍然可以使用表 5-5 中的細分指標關系來對信用貸逾期可能性進行分析。69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

153、索表 5-5 綜合金融健康指數的細分指標與信用貸逾期的關系Logistic 回歸數字平臺信用貸逾期（=1）回歸系數（標準誤）邊際效應（均值處）（標準誤）主觀調查指標對當前和未來財務狀況的掌控力-0.531*（0.255）-0.0045*（0.0022）債務可控程度-0.490*（0.208）-0.0042*（0.0018）保險覆蓋各類風險程度0.382*（0.179）0.0033*（0.0016）客觀業務指標信用購逾期還款金額占比（正向賦值）-0.721*（0.241）-0.0062*（0.0021）總資產同齡人偏離度-0.500*（0.183）-0.0043*（0.0016）信用消費韌性-0

154、.379*（0.163）-0.0032*（0.0014）控制變量其他金融健康構成指標，年齡，性別，教育水平，金融素養，收入水平，收入波動性，職業屬性，城鄉，城市級別，東西南北，2023 年所在省人均消費支出注：*代表在 99%的置信水平下顯著，*代表在 95%的置信水平下顯著。正向賦值是指，指標的賦值與金融健康正相關，即信用購逾期還款金額占比越低，賦值越高。指標定義詳見第二章。從獲取容易程度來看，主觀和客觀業務指標實際上是各有優勢的。主觀調查指標雖然需要調查才能得到，但目前調查指標體系已經非常精簡，并且這些精簡的問題包含了消費者當前和過去一段時期金融健康狀況的相對全面信息，綜合了消費者在各個金

155、融機構的業務使用情況、與親朋好友的資金往來、個人和家庭內部的瑣碎財務狀況，以及非常重要的消費者個人在金融健康方面的心理狀態?？陀^業務指標的突出好處是可以在數據渠道建立起來的情況下自動生成，效率高、邊際成本低。但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70 由于幾乎所有客觀指標都使用了過去若干個月的業務信息進行綜合計算，并在一定范圍內進行比較取得閾值，這一方面要求客戶要有一定時間的數據積累，另一方面也可能難以捕捉本機構業務之外的信息。因此，未來在金融業務中應用金融健康指標體系和指數仍然需要靈活處理，明確不同指標的適用性和局限性。71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第六章 行業案例來自大銀行、細分

156、服務領域和金融科技平臺的行業案例顯示，關注消費者金融健康是金融行業轉型升級的重要方向，也是創造新模式、填補市場空白不可忽視的機遇，這在國際上已經成為了眾多領先機構的共識。澳大利亞聯邦銀行基于實驗證據的商業模式演變向我們展示了金融健康可以給大銀行帶來的商機投資于客戶的金融健康是一件多贏的舉措。SpringFour看到了金融健康市場機會背后的機會，即為融入客戶金融健康結果的商業模式提供解決方案。螞蟻集團通過信息賦能、行為助推、開放合作，在財富管理、信貸、保險等多維度提供負責任金融產品、助推客戶金融健康，并通過搭平臺、建渠道、促合作在金融教育中持續發力。73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澳大利

157、亞聯邦銀行（Commonwealth Bank of Australia）1是該國歷史最悠久、規模最大的銀行。截至 2022 年，該銀行在資產、市值、存款、住房貸款以及零售銀行網絡方面均在澳大利亞占據領先地位，其中資產約占澳大利亞銀行系統總資產的 20%。澳大利亞聯邦銀行是較早融入客戶金融健康結果的機構之一，并且取得了可觀的投資收益2。自 2015 年啟動以來，澳大利亞聯邦銀行的金融福祉與應用行為科學團隊已逐步成長壯大。成立之初，團隊研究人員主要通過觀察和分析來了解銀行內各業務部門的能力。隨后，團隊開始結合數字銀行業務，開展一系列實驗來探索如何通過科學方法提升客戶福祉。他們搭建了便于運行隨機對

158、照實驗的底層基礎設施，不斷了解和迭代對人們金融決策行為的認知、形成融入客戶金融福祉的工作流程。到 2020 年，該團隊已發展成為銀行集團內的一支重要戰略力量。他們建立了一整套用于度量和1雖然澳大利亞聯邦銀行名稱中有“聯邦”字樣，但目前其性質為一家純商業銀行，其在 1959 年澳大利亞儲備銀行成立前曾經發揮過一些央行功能（如發行貨幣、充當政府銀行以及管理外匯儲備）。本頁頭圖來自該銀行官網 https:/.au/banking/guidance.html。2本案例參考了澳大利亞聯邦銀行官網信息，以及該銀行金融福祉與應用行為科學團隊創始人 Mohamed Khalil 的采訪內容，https:/ 關

159、注客戶金融健康給澳大利亞聯邦銀行帶來了什么？Commonwealth Bank of Australia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74 跟蹤客戶金融福祉的指標體系，并將這些指標融入日常業務運營中。通過科學和高效的實施，該團隊在各類項目中都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大多數項目在一年內就實現了超過 10 倍的投入回報。團隊創始人 Mohamed Khalil指出，管理層在早期提供支持和給予團隊充分自由度也是關鍵所在。只有這樣，他們才能迎來第一個獲得 10 倍回報的項目，從而證明該模式的可行性和效果。隨著成果的不斷積累，該團隊已經成為銀行集團在客戶體驗和業務轉型等重大戰略問題上的重要咨詢力量。

160、以該銀行較早啟動的一項信用卡實驗為例，可以為機構提升產品透明度、增強消費者掌控力并更好地管理收支提供參考。當時該銀行共有 9種不同類型的信用卡，每一種信用卡都會在宣傳內容中展示其自身的優點，但消費者卻難以確定哪一種是最適合自己的。金融福祉與應用行為科學團隊建議向消費者透明地展示不同信用卡的優缺點權衡提示，而信用卡部門則需要有勇氣開展這樣的實驗，在展示優點的同時明確弱點。例如，提供旅行積分和保險的信用卡界面就會顯示，如果消費者很少出差或旅行，那么這款信用卡可能并不適合該消費者。哈佛商學院 Buell&Choi（2021）的案例研究顯示了該銀行針對 39 萬多客戶的實驗結果：當銀行向客戶展示不同的

161、宣傳信息時，客戶選擇的信用卡是不同的；當擁有更加透明的信息來選擇信用卡時，客戶的月度支出增加了約 10%，9 個月后流失率減少約 20%；曾經接觸過原來信用卡分類的、更有經驗的客戶的月度支出增加 19.2%，9 個月后流失率減少了 33.7%；同時客戶逾期投入回報。團隊創始人 Mohamed Khalil 指出，管理層在早期提供支持和給予團隊充分 75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還款的可能性也降低了，這意味著支出的增加并沒有以客戶金融福祉為代價。澳大利亞聯邦銀行的研究和實踐提供了三項重要信息。一是提升客戶的金融福祉就是在提升機構的投資收益（ROI）。澳大利亞聯邦銀行2020 年公開的數

162、據顯示，客戶金融福祉是機構投資收益的預測指標，伴隨客戶金融福祉的提升，機構 ROI 會提升相同至 5 倍的比例；伴隨客戶金融福祉的下降，機構 ROI 會下降 3 倍至 6 倍的比例。如果只關注產品本身的效率，而不關注客戶的金融福祉，則可能損害客戶滿意度。二是投資于客戶金融福祉不一定是長期項目，尤其是在貸款業務中效果會較快顯現。當機構可以更好地幫助客戶管理開支、儲蓄，客戶自然可以更好地管理債務、按時歸還貸款，效果在 1 年內就會非常明顯。相較而言，儲蓄和投資業務的效果顯現則需要更長的周期。三是有必要形成綜合的體系，幫助客戶建立決策架構，能夠為客戶的關鍵決策時刻提供幫助（例如，組建家庭、失業、購車

163、等）。為金融健康提供解決方案 機會背后的機會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76 機會背后的機會：SpringFour 為金融健康提供解決方案在金融健康的理念得到越來越多關注之后，許多金融機構都躍躍欲試，卻往往感到難以著手，這在無形中創造了市場需求 為金融健康提供解決方案。不過，既然通常資源充沛的金融機構感到挑戰，要滿足這種需求也并不容易。這是因為，金融健康可能出現的問題是多種多樣的，導致這些問題的原因更是五花八門、環環相扣，生產生活中的種種不確定性都可能導致影響金融健康的連鎖反應，這就要求支持消費者金融健康的資源是豐富多樣的。位于芝加哥的共益企業1SpringFour 正是這樣一家解決

164、方案供應商2。SpringFour 目前共整合了 20 多個種類的超 23000 余個資源，包括債務咨詢和輔導、就業服務和針對食品等基礎開支的政府或公益項目，并為機構客戶提供定制化的解決方案。這些服務并非由 SpringFour 直接提供，而是通過數字技術整合線上線下資源和工具，在需要時為機構客戶的員工提供培訓、資源對接，并實時統計和匯報結果。其服務對象包括金融機構、非營利組織、雇主以及終端消費者。其官網統計顯示，截至 2024年 3 月，貸款客戶在收到他們推送的資源后，還款率提高 2-10 倍，每位客戶的年凈信貸損失減少 1000 美元；機構凈推薦率（NPS）提升 7 個百分點，91%的客戶

165、在收到 SpringFour 的推薦資源后對貸款機構的感受更加積極；九成客服代表同意 SpringFour 幫助消費者減少每月開支；在遭遇還款困難時，抵押貸款客戶參與到預防止贖行動中的概率提升了兩倍3。1共益企業（Benefit Corporation）由美國非營利組織 B Lab 認證。通過認證在環境、社會、治理等方面達到可衡量的高影響力的企業和組織，B Lab 旨在推動商業轉型。其認證的標準是影響力，得到認證的企業或組織可能是營利也可能是非營利的。參考 https:/ SpringFour2023 年影響力報告。3參考 https:/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SpringFour

166、 服 務 BMO 哈里斯銀行2018 年，BMO 哈 里 斯銀行1尋求改變其貸款收款方式，嘗試優化對面臨財務挑戰的客戶的支持，于是開啟了與SpringFour 的合作2，以幫助有需求的客戶獲取傳統財務指導之外的全面援助。SpringFour 提供了一個與 BMO 哈里斯銀行網站無縫集成的云平臺，該平臺為銀行客戶提供經過政府和非營利組織審查的、包含兩萬余個社會服務的資源目錄。該目錄涵蓋了廣泛的類別，包括財務援助、食品支持、住房和法律服務等。SpringFour 的技術集成到 BMO 的催收平臺中，將面臨財務困難的個人與符合條件的資源相匹配，提供個性化指導并致力于減少費用。新冠疫情期間，該平臺還納

167、入了疫情相關的特定資源。截至 2024 年 2 月，BMO 哈里斯銀行共有超過 80 萬名客戶參考了 SpringFour 推薦的資源3，償還貸款的能力顯著提高。這為 BMO 哈里斯銀行避免了數百萬美元損失，在提高客戶忠誠度和信任度的同時，也提高了聯絡中心員工的參與度和留存率。BMO 與 SpringFour 的合作表明，將催收轉變為改善金融健康的橋梁可以同時為機構及其客戶帶來顯著的效益。1BMO 哈里斯銀行是一家總部位于芝加哥的金融機構。2本案例內容整理自 SpringFour 官網資料及影響力報告，本頁圖片亦來自 SpringFour。3參考 https:/ 78 信息賦能，行為助推，開放

168、合作：螞蟻集團的金融健康實踐近年來，螞蟻集團將客戶金融健康作為重要議題，從關注客戶金融健康到開發融入客戶金融健康考慮的服務，在財富管理、信貸、保險等多維度助推客戶金融健康，并通過搭平臺、建渠道、促合作在金融教育中持續發力。在這個過程中，螞蟻集團的金融健康實踐體現了信息賦能、行為助推和開放合作的路徑方法，這在國際上正在成為越來越多領先機構的共識。金融健康專區 業內首個向客戶普及金融健康理念的前沿陣地2023 年 6 月，螞蟻集團推出了業內首個向用戶普及理念的金融健康專區。該專區采用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的金融健康研究成果和度量框架來向客戶介紹金融健康的理念，用戶可以通過金融健康測評，更全面地評估自身

169、的金融健康情況。同時，專區還匯集了財富管理、信貸、保險等相關管理工具和教育課程，幫助用戶改善自身的金融健康水平。截至 2023 年底，金融健康專區頁面訪問用戶約 20 萬人次，人均訪問時長 53 秒，點擊/訪問轉化率達到 34.56%。這表明金融健康實際上是非常多消費者感興趣的話題，也意味著消費者有這方面的信息或服務需求。螞蟻集團的金融健康實踐 信息賦能 行為助推 開放合作 79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成長中的金融健康工具箱正如世界上幾百年前就有普惠金融的實踐，但直到 2005 年聯合國才提出普惠金融的概念一樣，螞蟻集團的金融健康實踐是早于上述金融健康專區的搭建的。目前，螞蟻集團的

170、金融健康工具箱中已經配置了服務財富管理的“三筆錢”和“理財分”工具，助推良好借貸和信用行為的“賬單助手”，幫助消費者選擇保險產品的“省心配”服務，以及免費向消費者提供金融知識學習的“金融教育基地”平臺?！叭P錢”：幫助用戶科學規劃資產在財富管理領域，螞蟻財富平臺于 2020 年就推出了“三筆錢”配置工具，并在 2023 年對該工具進行了全面升級?！叭P錢”結合了諾貝爾獎經典“生命周期理論”和北大研發的“時代交疊模型”，創建跨資產配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80 置的頂層分配模型，為用戶定制包含流動性、子女教育、養老、保障、保值增值等在內的全方位規劃。截至2023年底，超過2000萬

171、用戶開啟了“三筆錢”服務。以投資為例，“三筆錢”服務的效果體現為，合理配置用戶與未合理配置用戶相比，收益率提升比例為 1.5%，最大回撤平均降低 5%?！叭P錢”工具幫助用戶均衡配置，在提升投資者收益體驗的同時，推動理財從更普惠到更健康?！袄碡敺帧保毫炕脩衾碡斀】刀?，培養健康投資習慣為了引導用戶形成更加健康的理財行為，提升其收益體驗，2023 年，螞蟻財富平臺對“理財分”工具進行了改版升級?！袄碡敺帧笔怯汕迦A大學金融科技研究院提供學術支持，螞蟻財富平臺基于投資者的理財行為分析、結合資產狀況構建的理財綜合評估體系?！昂昧晳T，理好財”是螞蟻財富平臺的長期價值觀 該平臺致力于陪伴理財用戶共同成長，

172、通過提供好的服務與產品，長期陪伴和引導用戶養成健康理財好習慣，助力更多用戶進一步理好財，實現財富健康穩健增長?！袄碡敺帧眻猿謴摹翱茖W配置、嚴謹選品、長期持有”（“配選持”）三個方面幫助消費者健康投資行為習慣養成，跟蹤用戶行為數據，自動計算出一個分數供用戶參考，并自動跟隨用戶理財行為變化，提供改善建議。螞蟻財富平臺數據顯示，“配選持”理財行為較成熟的用戶，理財分一般在 600 分以上，并且其收益情況普遍優于 600 分以下用戶：年均收臺對“理財分”工具進行了改版升級?！袄碡敺帧笔怯汕迦A大學金融科技研究院提供學術支持，螞蟻財富平臺基于投資者的理財行為分析估體系。長期價值觀共同成長，通過提供好的服務

173、與產品，長期陪伴和引導用戶養成健康理財好習慣，助力更多用戶進一步理好財，實現財富健康穩健增長。81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益盈利用戶數更多 21%?！百~單助手”：引領用戶理性信用消費從發達國家的經驗來看，隨著信用產品的普及，對債務和信用的管理成為幾乎每個成年人都應該具備的重要能力。螞蟻消金公司于 2021 年推出了“賬單助手”。該工具旨在引導用戶實現理性消費，尤其是通過提供賬單管理、“花超提醒”和還款建議等服務，助力年輕用戶有效管理消費信貸行為。用戶可設定理想賬單金額，系統則根據實際還款能力和過去幾個月的平均還款金額為用戶提供理性消費參考值。在用戶消費超過計劃額度時，賬單助手將提供

174、進度提醒，幫助用戶避免沖動消費。截 至 2023 年 底，全 國有超過 2.4 億人使用賬單助手來管理自己的消費信貸行為，其中超過 1 億為 90 后年輕人。同時，2023 年“賬單助手”還持續推出創新工具，幫助用戶在不同消費場景下進行自我管理。在我國短期消費貸款總規模不斷提升的背景下，“賬單助手”的經驗表明，理性的消費信貸使用習慣是可通過數字化工具引導和培養的，這在國內外的學術和實踐中都具有重要價值。2023 年 4 月，清華大學五道口金融學院研究團隊發布信息干預與消費信貸行為研究報告指出，經過兩年跟蹤實驗發現，賬單助手能有效改善消費行為，從而推動了良好的還款行為。報告顯示，通過使用賬單助手

175、，實驗組用戶的逾期率相比對照組顯著降低了 3.7%?！笆⌒呐洹保菏讉€“AI 保險規劃師”在過去多年的調查研究過程中，我們發現許多需要保險保障的群體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82 對保險極不信任，即使他們具備保險意識、知道自己和家人應該配置保險，也因為害怕上當受騙而消極應對風險準備。這一方面源于復雜晦澀的保險條款和難以理解的產品信息，使得投保者難以準確評估自身需求和獲得透明的保險服務。另一方面，一些不端行為和信息不對稱現象也導致了消費者對經紀人的疑慮。2023 年，螞蟻集團旗下的互聯網保險代理平臺“螞蟻?！蓖瞥隽艘豢顬橛脩籼峁┲悄鼙ｋU配置的工具“省心配”。作為首個“AI”保險規劃師，用

176、戶輸入年齡、地區、收入等基本信息后，“省心配”會通過風險分析、保險評估、產品匹配，快速生成匹配用戶需求的方案。用戶可以參考方案中的配置險種及保額，結合自身實際情況進行調整，減少用戶買多、買錯的情形，節省用戶決策精力和成本。螞蟻保平臺數據顯示，通過“省心配”配置保險方案，用戶能夠避免買錯保險、重復購買同類保險，平均可節省 30%的預算。此外，相較于用戶自行選購保險所需的十幾分鐘以上的時間，使用“省心配”僅需30 秒，顯著提高了用戶配置服務的效率?！敖鹑诮逃亍保簲底只?、常態化、開放合作的金融教育平臺通過生態體系框架審視中國的普惠金融發展，發現目前的一個關鍵障礙是能力不足。在推動普惠金融向高質量

177、發展階段邁進的同時，能力建設長效機制的布局至關重要。在規劃普惠金融發展藍圖時，政府、監 83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管部門和金融機構應當認識到，高質量發展的核心焦點已經從解決融資難問題轉變為培育民眾的金融能力。這意味著從“授之以魚”逐漸演變為“授之以漁”，從僅僅提供應急輸血到建立形成長效的金融造血機制?！敖鹑诮逃亍保ㄔ浵伣鹑诮逃兀┦怯晌浵伡瘓F打造的一個面向消費者和行業機構的公益性金融消費知識學習服務平臺，其使命是通過數字化、常態化、開放合作的方式，集合行業生態伙伴力量，共同幫助消費者系統學習專業的金融知識，提升金融素養；同時，幫助行業機構第一時間掌握新聞動態、政策法規等信

178、息，免費獲取金融消費者教育服務資源，共同推動金融教育事業發展。自啟動以來，該基地積極響應螞蟻集團的ESG 戰略，圍繞“普惠金融課程+數字化教育平臺+金融素養評估研究”的“三個一”普惠金融教育行動持續深耕發力。在課程方面，注重學術與實踐的緊密結合，與復旦大學等高校專家團隊合作開發體系化專業課程的同時，還與行業機構伙伴廣泛合作，共建金融教育內容生態。在平臺方面，該基地充分發揮開放平臺優勢和技術優勢，目前已引入超 40 家行協、機構、高校等行業伙伴入駐開展宣教，并通過算法能力，將金融知識內容精準分發給到所需用戶，此外也向行業共享新技術能力，巧妙地將數字人技術應用融入金融宣教。在研究方面，在監管部門、

179、行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84 業協會的指導下，基地積極與各研究機構開展合作課題，2023 年參與互聯網金融協會與復旦大學國際金融學院發起的全球視野下中國數字金融素養研究課題并對外發布。2023 年，金融教育基地開展“三個一”普惠金融教育行動累計覆蓋1 億人次，線下通過“星海計劃”，走進學校、社區、縣域，在 15 省 117個縣開展了超 1.7 萬場金融知識科普活動。85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第七章 啟示與建議在宏觀層面以金融健康建設為抓手，鍛造普惠金融的新質生產力。將金融健康作為國民金融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鄉村振興進程中，體系化提升居民金融健康。進一步探索金融健康

180、指數與高質量發展的關系。在行業層面持續度量金融健康，為業務優化提供信息和證據。大力推動普惠保險發展，持續加固社會安全網。加強關注重點人群，增強賦能的針對性。通過行為助推和實驗分析，拓展聚焦金融健康的商業模式。87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一、宏觀（一）以金融健康建設為抓手，鍛造普惠金融的新質生產力隨著我國普惠金融由過去關注“有沒有”上升到當前的“好不好”直至未來的“強不強”，我們有必要更加關注居民個人和家庭的金融狀況，“有力謀劃和促進金融健康建設，不斷提升普惠金融發展能級”（中國人民銀行金融消費權益保護局，2022）。以金融健康建設為抓手，及時掌握了解消費者的金融健康狀況，不僅體現了

181、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取向（尹優平，2023），還有助于促進普惠金融服務和金融消費者保護的提質增效，充分運用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技術，以深度數據應用和科技創新為驅動力，推動普惠金融發展從實現可得性到追求更廣泛的消費者金融健康良好結果，讓有助于實現“好金融，好社會”發展目標的新業態不斷涌現。普惠金融高質量發展的基本原則是堅持人民至上，金融健康正契合這一發展要求，體現出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作為普惠金融高質量發展的中間目標，通過考察消費者能否有效平衡日常收支、穩妥管理資產負債、積極應對風險挑戰，來評估普惠金融發展的成效，有助于提升普羅大眾的金融獲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筑牢金融穩定和共同富裕的微觀基

182、礎。金融健康結果可以融入到金融服務供應商的商業模式和消費者保護中，鍛造普惠金融的新質生產力，不斷推動普惠金融服務提質增效。報告第四章展示了不同消費者群體所面臨的金融健康挑戰和提升機會，第五章分析了影響金融健康的重要因素和金融健康指標在實踐中的應用場景，第六章探討了已經在開展金融健康實踐的行業案例，這些內容都充分體現了圍繞金融健康的數據分析所能帶來的巨大潛力，也揭示了行業領先機構是如何運用新技術來實現普惠金融發展中的多贏局面的。未來在普惠金融的商業模式上，供應商可以通過愿景融入、能力融入、產品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88 融入、結果融入，更充分地運用數字和通訊技術、更廣泛地融合數據和

183、社會科學研究成果，改進服務質效，在體現社會責任的同時也產生直接商業價值，提高資產質量和發展韌性。在金融消費者保護上，監管部門可以通過界定理想結果、提升監管科技、高效率評估實現效果、針對結果采取行動等，開展以結果為導向的金融消費者保護，推進金融健康賦能工程，采用傳播、評估、調查等多種方式，引導金融機構和金融消費者重視金融健康，有效改善和提升整個社會的金融健康狀態。（二）將金融健康作為國民金融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正如金融發展本身不是目的，通過“好金融”實現“好社會”才是真正愿景一樣，金融教育也需要不斷與目標對齊。將金融健康作為國民金融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可以讓施教方的干預內容和方式更加“以終為始”，

184、減少流于形式的金融教育，同時也讓金融消費者對構建自身的金融福祉有更全面的認識框架。金融健康教育可以幫助金融消費者更系統化地了解如何日常財務管理，如何應對潛在的風險沖擊，如何為未來的發展規劃做財務準備，讓消費、儲蓄、投資和借貸等金融行為服務于生活品質的提升和發展目標的實現。那么，應該如何將金融健康作為金融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呢？由本報告的研究結果和案例分析可以發現，金融教育遠不止于金融知識的灌輸，從框架到主題，從主題到內容，從內容到形式，從教育實施到效果評估，新思路、新模式、新技術、新業態都大有發揮的空間。結合國內外發展經驗，我們認為將金融健康融入國民金融教育體系中至少需要關注如下三個方面：一是要

185、從小抓起。金融健康不是成年后、開始使用金融服務時才需要關注的理念，而是過好一生的重要課題。國際上已經有很多國家將金融教育納入了中小學課程大綱，按照學生對圖形、文字、數學的理解水平分成若干階段來開展金融教育，潛移默化地推動樹立良好的金融理念 89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和態度，為形成好的金融行為習慣打下基礎。從小學認識錢幣、了解金融機構的名稱和基礎功能到中學學習金融健康的框架，接觸到需要更復雜數學知識的貸款分期計算等等，可以幫助未成年人逐漸形成基礎的金融思維，在走向社會時更加從容地應對工作和生活中的金融事務。二是要充分運用新技術、創造新模式寓教于樂、有效助推。充分運用新技術和創造新模

186、式可以將金融教育變得更加有趣、易于理解，更具吸引力，并且有潛力在非典型教育場景中實現能力的助推。通過移動應用程序、在線平臺和社群、人工智能和大數據技術等，金融教育可以是模塊化、個性化的，可以好玩的、社交的，也可以融入在恰恰需要信息賦能、行為助推的生活場景中，在“可教導的時刻”（Teachable moments）實現最有效的影響力。三是要形成長效更新機制。金融、商業、技術、文化，一切都在變化，不變的是我們對社會福祉的追求。面向未來，我們需要形成長效更新機制，以動態的視角、開放的心態對金融教育的框架、主題、內容和形式等進行不斷提升。（三）在鄉村振興進程中，體系化提升居民金融健康鄉村振興歸根結底是

187、人的振興，讓城鄉居民都能夠實現全面發展。我們需要認識到，農業能夠吸收的就業人數是非常有限的，鄉村居民相應具有較大的流動性，無論是從本鄉村到他鄉村，從鄉村到城鎮，還是在城鎮與城鎮之間尋找機會，他們都需要好的金融健康來實現韌性的生活狀態，否則他們的生產狀態會是不穩定的，消費信心也是極其受限的。一方面，加強金融健康建設，可以防止鄉村居民因收入不穩定、外部事件沖擊、非理性投資等陷入財務危機，甚至導致返貧；另一方面，有助于提高居民財富收入，獲得未來發展機會。報告第四章顯示，相較于總樣本，鄉村居民的金融健康水平偏低，其中有 27.4%是金融健康得分在 40 分以下的需要“重點關注”的人群，而總樣本中這一比

188、例是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90 15.5%?？梢娻l村居民的金融不健康問題較為突出，金融健康建設迫在眉睫。鄉村振興要關注人的動態發展。部分鄉村居民雖然離開家鄉融入城市，成為農民工、靈活就業者或者新市民，但是他們的根還在鄉村，他們的金融健康問題同樣值得關注。根據調研結果，鄉村居民是高學歷占比最少的群體，受限于金融素養不足、收入波動性較高，他們在管理自己和家庭財務狀況、應對財務風險、投資理財、獲取金融服務等方面往往較為乏力。即便這些鄉村居民到了金融服務覆蓋率較高的城市生活工作，這些特征也會制約其獲得基本的金融服務，金融消費者權益更容易受到侵害。所以，有必要關注系統化地提升鄉村居民以及離

189、開了鄉村的農民工和新市民們的金融健康，這是鄉村振興的重要內容。雖然金融健康主要是一個金融發展問題，但卻與個人、家庭、雇主、金融行業和政府部門等都息息相關。為了體系化地提升居民金融健康，金融部門需要和居民福利相關的政府部門，和廣大雇主通力合作，調動不同細分金融行業的創造力，充分發揮新技術生產力，共同擴充和加固社會經濟安全網，這在國際上已經有許多可以參考的實踐先例1。（四）進一步探索金融健康指數與高質量發展的關系2024 年政府工作報告指出，“我國經濟持續回升向好的基礎還不穩固，有效需求不足，部分行業產能過剩，社會預期偏弱，風險隱患仍然較多，國內大循環存在堵點，國際循環存在干擾。我國部分中小企業和

190、個體工商戶經營困難。就業總量壓力和結構性矛盾并存，公共服務仍有不少短板?！边@意味著，增強社會預期、防范化解經濟金融風險、提升經濟活力，是當前和未來一段時期經濟發展的重要任務。報告第五章分析顯示，金融健康指數的省級均值與各省人均消費和收入指標之間存在接近 0.6 的顯著關聯。雖然這是一次調查的數據結果，1詳見貝多廣和莫秀根（2023）第二部分。91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暫時難以判斷因果關系。但從理論上分析，金融健康狀況好，既與經濟狀況、人均收入相關，也會讓人們更有信心進行消費。所以，未來有必要持續積累金融健康的時間序列數據，探索金融健康指數與更多宏觀經濟指標的關系。雖然金融健康指數

191、是微觀指標，但通過觀察宏觀與微觀的動態連接，可以對經濟發展的鏈條形成更深刻的認識，為高質量發展的政策制定提供有效的證據線索。二、行業（一）持續度量金融健康，為業務優化提供信息和證據金融服務供應商持續關注客戶的金融健康有利于提升客戶留存率、優化風險管理、促進業務增長，這些是超越監管要求、社會責任的市場機會。持續度量金融健康可以為優化業務提供信息和證據。建立特別聲譽和客戶信任。優先考慮客戶金融健康的供應商會建立起這個領域的特別聲譽，并因此受到潛在客戶群體的青睞。當金融機構真正關心客戶的金融健康并在需要時提供支持時，客戶會有更高的信任度、推薦度，也更有可能繼續留在這家機構并購買更多的服務1。優化風險

192、管理?？蛻舻慕鹑诮】禒顩r直接影響金融機構的風險狀況。金融健康的客戶拖欠貸款或逾期還款的可能性較小，會有更多的資源來增加服務。而面臨財務困難的客戶可能會帶來更高的違約風險，給機構帶來潛在損失?！皠撛旌每蛻簟笔墙鹑诜展涕L遠良性發展的重要路徑。促進業務增長。了解客戶的財務需求和行為使金融機構能夠開發滿足這些需求的定制產品和服務。通過提供有助于改善金融健康的產品，例如收支管理應用、理想“儲蓄罐”、服務客戶利益的智能選品、容易完成的金融教育計劃，供應商可以吸引新客戶并擴大市場份額。1Arves et al.（2020）。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92 履行社會責任與形成良好經營環境的互相

193、促進。金融服務供應商在促進普惠金融和社會發展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通過支持客戶的金融健康，他們為更廣泛的社會和經濟福祉做出貢獻，幫助個人和社區實現金融安全和繁榮，這也同時有利于形成良好的經營環境。度量金融健康可以發生在業務前、中、后不同階段。在業務前期，度量客戶金融健康可以作為盡職調查的一部分，幫助客戶了解自身問題，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機構可以為其提供一些解決方案，賦能提升金融健康，同時也幫助機構篩選出合適的客戶，匹配合適的產品服務。在業務中期，持續跟蹤監測客戶的金融健康水平的動態變化，可以及時發現問題解決問題，機構可以向客戶提供幫助1，并對業務進行一些調整，提高業務適配度，也有助于機構管理客戶風險

194、，提高經營質效。在業務后期，金融健康則是檢驗機構服務質量的有效工具和有力證明，對于業務未來的優化調整有一定的指導作用。（二）大力推動普惠保險發展，持續加固社會安全網從報告第四章的分析可以看到，保險對各類風險的覆蓋程度在各個人口統計學群體中都是表現欠佳、亟待改善的指標。因為對未知風險沖擊的恐懼而不斷增加儲蓄正是當前我國面臨的現實問題，這可能是社會預期表現較弱、消費相對疲軟的重要原因。穩妥地準備和應對風險沖擊是金融健康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大力推動普惠保險的發展，對于整個社會的經濟安全網至關重要。保險保障是人人都需要的金融服務，我們亟須明確普惠保險在普惠金融生態體系中的重要地位。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從

195、2019 年開始在城市、縣域、鄉村開展“財務日記”調查，跟蹤觀察了一百多個家庭的收支流水、財務狀況，并且多次到受訪人家中進行深度訪談?！柏攧杖沼洝闭{查的一個重要發現即是，對于中低收入家庭而言，保險比信貸更為重要。尤其1如第六章 SpringFour 的案例所示。93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是從金融健康的角度來看，缺乏保險保障可能給個人和家庭的財務狀況形成連鎖反應式的沖擊。比如，家里有人出現了意外受傷，或者是一次生病住院，對于缺乏保險保障的家庭而言，這次就醫可能會用掉這一年甚至所有的積蓄，或者需要借債看??；誤工不僅會影響受傷、生病的人，也會影響照護的一方，打工者可能有失去工作的風險，

196、經營者可能會失去許多生意機會。因此，我們可以看到，諸如家庭成員患病、意外受傷等并不鮮見的風險事件，會對缺乏保險保障的家庭的金融健康狀況形成直接沖擊。并非所有經濟主體都需要信貸，但所有經濟主體都可能遭遇風險，都需要一定程度的保險保障。普惠保險的發展需要提到促進經濟活力和可持續發展的高度上來，獲得整個行業的關注和支持。未來一段時期，保險行業及相關支持機構需要通力合作，創新普惠保險產品及其可持續的供應機制、服務模式，以數字化、標準化和智能化的數字普惠保險產品作為普惠保險廣覆蓋的助推器。（三）加強關注重點人群，增強賦能的針對性雖然收入波動性是金融健康的重要挑戰1，但我們卻不得不面對自由職業形式、非典型

197、雇傭關系和零工經濟不斷發展的現實。不僅如此，伴隨老齡化的加速，我國社會養老壓力正不斷加大，當前的年輕人比以往更需要為老年生活品質而做好充分的金融準備。這意味著，我們需要在這種趨勢中尋找解決方案。報告第四章分析了年輕人、低學歷群體、鄉村居民、靈活就業者和小微企業主面臨的金融健康挑戰，而部分群體的身份還是疊加的。例如，靈活就業者中小學及以下學歷占比最高，而鄉村居民中大專及以上學歷占比最少。所以，金融行業需要前瞻地看到這種市場需求，加強關注重點人群，1見報告第五章主要發現。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94 以客戶為中心的視角，理解需求，增強賦能的針對性，也許可以創造新的機會。從發達經濟體的經

198、驗來看，幾乎所有國家都經歷了工作穩定性降低、產業和人口結構變遷的過程，許多新的商業模式正是面向這些需求而誕生的。（四）通過行為助推和實驗分析，創造和拓展聚焦金融健康的商業模式金融服務供應商需要更加重視數據流程的搭建和分析應用能力的提升，通過行為助推和實驗分析，促進聚焦金融健康的、不同細分領域的商業模式創新。例如，如何提升金融教育的參與度？如何讓好的金融習慣更容易養成？什么樣的金融產品和服務能夠幫助不同的人群來應對收入的不確定性？行為助推和實驗分析可以在這些領域發揮重要作用。在實踐操作中，通過行為助推和實驗分析來創造聚焦金融健康的商業模式通常涉及以下六個關鍵步驟：一是確定業務目標。確定業務模式旨

199、在解決金融健康的具體問題，這可能包括改善儲蓄習慣、鼓勵負責任的借貸、促進投資行為或提高金融能力等等。二是了解客戶行為。通過行為科學原理了解影響客戶決策的心理因素，并進行調查、訪談和觀察性研究，以深入了解與金融健康相關的客戶行為、偏好和痛點。三是設計行為助推。這包括對干預或“助推”措施進行周全的計劃，例如默認選項、目標設定或游戲化場景等。關鍵是要符合業務目標并適合目標受眾。四是實施實驗分析。通過對照實驗、比較關鍵指標來評估行為助推在促進實現所期望的金融健康結果方面的效果。五是迭代和完善。持續的數據收集有利于確定成功的策略和需要改進的領域。迭代和完善的過程至關重要。95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

200、實踐探索六是推廣成功的助推措施。在確認行為助推措施有效后，可將其推廣到更多客戶或市場中。需要注意的是，助推措施的效果可能會因為社會經濟狀況的變化而改變，這要求對推廣后的助推措施進一步開展監測、實驗分析和迭代完善。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96 參考文獻1.Arves S,Walster M,van de Walle N.Building Valuable Customer Relationships Through Financial HealthR/OL.Financial Health Network,20202022-06-05.https:/finhealthnetwork.

201、org/research/building-valuable-customer-relationships-through-financial-health/.2.Atkinson A,McKay S,Collard S,Kempson E.Levels of financial capability in the UK J.Public Money and Management.2007 Feb 1;27(1):29-36.3.Buell R W,Choi M.Improving Customer Compatibility with Tradeoff TransparencyZ.Harva

202、rd Business School Technology&Operations Management Unit Working Paper.2021(20-013).4.Baker F B.Item response theory:Parameter estimation techniquesM.CRC press,2001.5.Cepa K,Chege W,Celik N,Warren A,Patil R.2023 U.S.Trends Report:Rising Financial Vulnerability in AmericaR.2023 September.6.Consumer F

203、inancial Protection Bureau.Financial well-being:The goal of financial educationR.2015.7.Consumer Financial Protection Bureau.Financial Well-Being Scale:Scale development technical reportR.2017.8.Embretson S E,Reise S P.Item response theory for psychologistsM.Hove,UK:Psychology Press,2000.9.Financial

204、 Health Network(2019).The Financial Health Networks FinHealth Score Toolkit.10.Haisken-DeNew J,Ribar D C,Salamanca N,Nicastro A,Ross J.Improving the Commonwealth Bank of Australia-Melbourne Institute Observed Financial Wellbeing ScaleR.Commonwealth Bank of Australia and Melbourne Institute Financial

205、 Wellbeing Scales Technical Report No.3,February 2019.97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11.Holzmann R,Mulaj F,Perotti V.Financial capability in low-and middle-income countries:measurement and evaluation Z.World Bank,Washington,DC.http:/ License:CC BY 3.0 IGO.12.Johnson E,Sherraden MS.From financial literacy to fi

206、nancial capability smong youth J.J.Soc.&Soc.Welfare.2007;34:119.13.Kempson E,Collard S,Moore N.Measuring financial capability:An exploratory study for the Financial Services Authority C.Consumer financial capability:Empowering European consumers.2006;39:44-76.14.Kempson E,Perotti V,Scott K.Measuring

207、 financial capability:a new instrument and results from low-and middle-income countries Z.World Bank,Washington,DC.http:/ License:CC BY 3.0 IGO.15.Kaiser HF.An index of factorial simplicityJ.psychometrika.1974 Mar;39(1):31-6.16.Knoll M A,Houts C R.The financial knowledge scale:An application of item

208、 response theory to the assessment of financial literacyJ.Journal of consumer affairs.2012;46(3):381-410.17.Kohli S,Levy R.Employee Financial Health:How Companies Can Invest in Workplace WellnessR.Center for Financial Services Innovation.2017 May:8.18.Morduch J,Schneider R.The financial diaries:How

209、American families cope in a world of uncertaintyM.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2017.19.OECD.Performance-based Regulation&Financial Consumer Protection R.International Seminar Report,March 2021.20.Taylor M.Measuring financial capability and its determinants using survey data J.Social Indicators Researc

210、h.2011 Jun;102:297-314.21.Ranyard R,McNair S,Nicolini G,Duxbury D.An item response theory approach to constructing and evaluating brief and indepth financial literacy scalesJ.Journal of Consumer Affairs.2020 Sep;54(3):1121-56.22.貝多廣.好金融與好社會:問題的提出和答案 J.金融研究,2015,421(7):24-36.23.貝多廣,莫秀根.超越普惠金融 M.北京：中國

211、金融出版社,2018.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98 24.貝多廣,莫秀根.包容 健康 負責任：中國普惠金融發展報告（2019）M.北京：中國金融出版社,2019.25.貝多廣,莫秀根.守護金融健康 M.北京：中國金融出版社,2023.26.劉燕.從公司融資、公司財務到公司金融 Corporate Finance 中譯背后的知識譜系 J.北大法律評論,2014,15(1):126-154.27.尹優平.積極探索推進金融健康建設 J.銀行家,2023,12.28.中國人民銀行金融消費權益保護局.中國普惠金融指標分析報告（2021 年）R/OL 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附錄附錄

212、一 調查樣本分布情況附表 1 調查樣本描述性統計分組樣本數占比 分組樣本數占比性別30602100.0%職業類別30602100.0%女1536350.2%固定工作者1022233.4%男1475448.2%靈活就業者513916.8%缺失4851.6%退休人員29149.5%學歷30602100.0%小微經營者（雇主）21937.2%小學及以下13894.5%自營勞動者20246.6%初中365511.9%務農人員10023.3%高中570018.6%學生11193.7%?？?84222.4%暫未就業13604.4%大學本科813126.6%不愿透露462915.1%研究生及以上14024.

213、6%收入區間30602100.0%不愿透露348311.4%5 萬元以下854627.9%過去 3 個月主要居住地 30602100.0%5 萬,10 萬)642621.0%城鎮1947763.6%10 萬,20 萬)476815.6%鄉村539617.6%20 萬,30 萬)19276.3%不愿透露572818.7%30 萬,50 萬)9463.1%缺失10.1%50 萬以上6532.1%按省份劃分的南北30602100.0%不愿透露733624.0%北方1063934.8%收入穩定，波動性不大30602100.0%南方1932463.1%非常不符合20836.8%缺失6392.1%不太符合

214、346111.3%第一財經城市等級分類 30602100.0%一般998532.6%一線465615.2%比較符合1094235.8%新一線670621.9%非常符合413113.5%二線573618.7%按城市劃分胡煥庸線東西30602100.0%三線621920.3%胡煥庸線以東2936996.0%四線452414.8%胡煥庸線以西5941.9%五線21226.9%缺失6392.1%缺失6392.1%最小值最大值均值標準差 中位數缺失年齡169541.714.341653消費者金融健康從理念倡導到實踐探索 100 附錄二 主觀金融健康指數模型指標參數附表 2 18 個指標的初始 IRT 模

215、型參數調查指標區分度Discrimination難度 Difficulty1234日常收支情況1.448-1.568-1.064-0.0231.469對自身儲蓄習慣的評價1.987-1.919-1.1410.0751.210預算計劃情況1.663-1.698-0.4310.4321.285保險保障情況（持有險種情況評價）1.230-1.721-0.0451.1931.902感到財務壓力情況2.191-1.299-0.5870.6411.691應急存款可以支持日常生活情況2.272-1.232-0.704-0.1330.136應急借貸可以支持日常生活情況1.799-1.148-0.3790.19

216、30.499對現在與未來財務狀況的掌控2.883-1.436-0.7550.3861.344對未來財務狀況的預期2.139-1.757-0.929-0.1001.180家庭負債與資產比例1.324-1.312-0.718-0.361-0.045管理金錢的方式讓我享受生活的程度2.287-1.768-1.0420.1421.351人情往來支出對財務狀況形成壓力的頻率2.151-1.835-1.1660.0631.121家庭債務收入比1.299-1.119-0.547-0.0270.477債務可控程度2.373-1.766-1.159-0.0090.985家庭正在采取必要的財務安排來實現重要人生目

217、標2.484-1.733-1.0290.1891.377因為無法負擔醫療費用而放棄治療或購買藥品的頻率1.507-2.114-1.1100.1761.527購買了哪些險種(對險種進行賦值)0.413-2.0520.8873.3366.814保險覆蓋各類風險程度評價1.710-1.485-0.6060.7642.033注：（1）區分度量化了一個指標能夠區分擁有不同水平潛在特征的受試者的程度。區分度值越高，表明該項目越有效地區分不同特征水平的個體。（2）難度代表取得一個特定反應水平(如 1、2、3、4)的概率為 50%時的潛在特質水平（在本研究中即金融健康）。對于同一個序數指標（Ordinal Indicator）而言，指標不同水平值對應的難度越分散、覆蓋潛在特質的理論值（通常是-3 到 3）范圍越廣越好，代表這個指標可以很好地度量處在各個區間的潛在特質。